足迹
气旋过境时常出现的天气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2頁(第1页)

「太感謝了!」孟星拿過兩份作業放進包里:「走吧,我帶你去我大舅家。」

姜閾點點頭,重背起書包,跟孟星從鎮上走到村子裡,剛走到村口,姜閾便看到一戶人家門口搭著紅藍白三色相間的塑料頂棚,來來往往的人都扎著白腰帶戴著白帽,燒紙錢的味道漫天都是,那應該就是孟星大舅家了。

孟星帶姜閾到了都是小孩的一桌坐下,冬天天黑得早,所以晚席開得也早,四點半一到,前堂便響起了響亮的哭聲。

緊接著是響成一團的敲鑼打鼓,姜閾坐的位置離中間遠,他聽到這些音樂聲後便立馬站起來看向那群演奏的人。

吹嗩吶的、敲鑼的、吹小號的。。。。。。一個個看過去,他沒看到孟星照片裡長得像梁東言的那個人。

姜閾從不懷疑自己看錯了人,或許只是今天沒來,他坐下來,給旁邊纏著他幫忙的小孩抓了一把開心果。

「姜閾你吃呀,別只顧著幫他們夾菜。」過了會兒,孟星從他那桌走過來關心姜閾,姜閾點點頭:「好,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是嗎?」

孟星「嗯」了聲坐下:「晚上我就回市里,跟我爸的麵包車,你一起吧?」

「好。」姜閾有些失落,他抬眸:「那晚上這裡是不是要拆。。。」

話沒說完,那陣吵吵嚷嚷的敲鑼打鼓停了下來,緊接著,另一種樂器的聲音單獨響起來,悲切婉轉、壓抑苦澀,不似剛剛那麼吵鬧,給所有吃席的人緩和了聽覺的躁亂,卻讓人悲從中來。

「拉二胡的。。。」姜閾猛地站起來,就看到中間那群演奏樂器的人旁邊多坐了個人,戴著鴨舌帽、黑色口罩,整個人裹得只剩下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型。

姜閾怔怔地看著那人熟練地演奏二胡,動作嫻熟流暢得似乎已經拉了一輩子,他幾乎不看胡弦,眼睛藏在鴨舌帽檐之下,不知睜著還是閉著。

「誒對,拉二胡的拉得可好了!昨晚都把我爸拉哭了!」孟星也站起來看那人:「不過就是一直戴著口罩。」

「不覺得他眼熟嗎?」姜閾喃喃著。

「是,確實挺像梁東言的。。。」孟星道,他說著意識到什麼似地看了眼姜閾:「靠,不會真是他吧?!」

姜閾沒說話,某一瞬間,在深沉黯啞的琴聲里,他或許正在慢慢貼近梁東言不願意表演的真正原因。

而這時孟星已經走上前去,二胡的輪次也恰好結束,那拉二胡的隨手將胡琴放在桌上,拿了水喝。

等孟星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朝他看時,他立馬低下頭,孟星一臉驚訝:「靠!你真是梁東言!」

說著孟星熱情地想上前跟他打招呼,他猛地站起來,將走到跟前的孟星慌張地推開,轉身快步走出這個葬禮。

夜色潦草中,梁東言恍惚覺得,不遠處還有個人在看他。

「靠他推我!」孟星被推得沒站穩,一個踉蹌摔在地上,他很快爬起來,莫名其妙地看著梁東言的背影,走過去跟姜閾告狀。

「你坐會兒,我馬上回來。」姜閾擱下筷子對孟星道,然後朝梁東言飛消失的方向走去。

姜閾只能看清楚梁東言很遠的一個背影,他沒往鎮上的方向去,而是朝著越來越荒的村子深處走。

「梁東言!」等周圍沒了人聲,姜閾忍不住喊了一聲。

那背影停了停,下一秒居然跑了起來!

「有病吧!」姜閾只得追上去,再往村子深處走便沒了路燈,路也不大好走,雜草叢生、深一腳淺一腳,入夜又開始降溫,逐漸惡劣的環境已經讓姜閾想轉頭回去了。

但前面那人還在跑,姜閾跟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睛都有點花,他停下掏出手機直接給梁東言打了個語音電話。

不遠處那人身上的手機響起來,姜閾衝著那個方向喊:「我知道是你了,別跑了行嗎?!」

但下一秒,語音電話被掛斷,那人跑得更快了。

姜閾:。。。。。。

姜閾深吸一口氣,繼續跟上去,他想你有種跑一晚上,躲我一晚上。

這麼想著,姜閾剛準備跑起來,但「啪嗒」一聲,他猛地被前面一個深坑絆倒,天色很暗,他壓根沒看清楚腳下的路,思想又不集中,一不留神便摔了。

「我摔了」

「爬不起來」

「腿好疼」

梁東言一陣瘋跑之後手機又響了幾聲,他剛想把聲音關掉,就看到姜閾的消息。

梁東言猛然回過頭,周圍空蕪一片,不知何時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消失了。。。。。。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梁東言扭頭往回跑,他邊跑邊給姜閾打電話,直到聽見隱約的鈴聲響起,梁東言定了定神,用盡全力朝那個方向跑去。

腳步聲越來越大,那個遠遠的身型也越來越近,剛剛要是也跑這麼快,自己早就跟丟了,姜閾坐在田埂邊上想。

梁東言跑到姜閾身前時口罩已經掉了下來,他喘著粗氣蹲下,眸子在夜色里濃郁卻亮,他盯著姜閾沾了爛泥的腿,緊張地伸手撫上去,聲音微微顫抖:「沒事吧?」

姜閾伸手扯住梁東言的袖子,力道逐漸收緊,梁東言抬眸不明所以地和他對視,姜閾臉上划過一抹狡黠,他上前,湊到梁東言耳邊,悄聲道:「抓住你了。」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快要入V了,大約在7號或8號!大家猜到了嗎?梁東言最拿手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