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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綰綰走到門口，彎下身子換鞋的時候發現他沒有跟上來，她回頭看，男人依舊端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高大的背影顯得有點落寞。

以為男人是被她傷了自尊心，她抓著門把手，清冷的聲音在公寓裡響起。

「我相信你有再創一個商業帝國的能力，但是……」

「就今天這種事情，我不會讓你輸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不想讓這個處在高位的男人落到淤泥了，乾淨的白色襯衫與她一樣染上難以清洗的淤泥。

男人沒有回頭，只是在聽到她說不會讓他輸的時候眼底划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她把鞋子擺好，輕輕關上門。

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在霍珏那裡裝出來的困意早就消失不見。

七仔的狗盆是自動的，沒了狗糧機器會自己倒出來，水也一樣，它不會餓著。

她走到房間，從床底下拉出一個黑色盒子，找到衛星電話，走到窗邊看著閃著星星的夜空，沒有搭理跟著她進門，在她身邊轉悠的七仔。

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無疑都是黑桃k在明目張胆的挑釁她。

先是炸彈，今天又搞這麼一出。

黑桃k專挑她身邊人下手，或許明天會是6遇，亦或者是正在國外度蜜月的徐臨江，還有可能是她曾經說過話買過東西的哪家老闆。

黑桃k就是這樣無孔不入，專干一些令人噁心透了的事情。

沒有接到上級命令他們不得私自行動，無論是兩年前還是現在，他的目的都只有一個。

逼她破戒。

看她想親手殺了他，但又不得不遵循上頭命令把他交給別人時的那種無力感。

握在手裡的衛星電話緊了緊，她還是沒有打出電話，微涼夜風吹進來，撩起她的頭髮，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用這種方法來壓制內心的暴戾。

………

第二天早上，她倒是沒有睡過頭，昨天晚上已經提前定好了鬧鐘。

不緊不慢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起書包出發。

打開房門的時候外面空無一人，她表情有點失落，緊接著拍了一把腦門，搖搖頭。

她為什麼會覺得霍珏會在外面等她呢。

懷著一種莫名的心情來到樓下的時候，早已經等在一旁的男人上前接過她的書包，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幫她拉開車門，系安全帶，全程沒有說一句話，面色平淡，瞧不出情緒。

她受不了這種氛圍，趁著等紅燈的功夫戳了戳他的手臂。

「還在生氣？」

男人目視前方，淡淡道：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她撇撇嘴，不滿道：

「那你為什麼一大早臭著個臉？」

「………」

氛圍變得奇怪，車子很快駛到學校，她拿起書包下車，繞到另一邊，敲了敲他的車窗。

霍珏剛把車窗降下，她就把作怪的手伸進來，兩個手指放到他的唇邊，拉起一個明顯笑著的弧度，像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一樣，笑得痞氣。

「來，給爺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