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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莊奕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被張明一個耳光打在臉上,左耳「嗡」地一聲,半邊臉霎時間就腫了起來。
「臭不要臉!恬不知恥!」張明怒不可遏,伸手把他的書撕成了四半,猛地砸在他臉上!
「滾出去!以後別來上我的課,我沒有你這種變態的學生!」張明仿佛終於給自己剛才的論斷找到了證據,尤不解氣地抓過複印的練習冊來撕得粉碎,「你還寫什麼作業,啊?趁早退學回家搞男人去吧!」
雪白的紙片紛紛揚揚,莊奕被迷了眼睛。
他蹲下來,默默地把四散的課本撿了回來,沒管變成碎片的練習冊,抱著那些紙出去了。
已經上課了,可是他不想回教室,就這麼抱著一堆碎紙走到了操場上,在台階前坐下。
他覺得左臉很燙,伸手摸了摸,卻摸到了滿手的冰涼。
「哭什麼?」莊奕小聲罵自己,「有什麼、好哭的?」
課本撕得不是太碎,粘起來就可以用。
這一耳光跟他以前挨的打比起來,也真的不算太疼。
但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一直一直往下掉。
就因為你總是哭、總是哭,青海哥才不喜歡你,才不要你了,你知道不知道?
「啪」。
他伸手,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別哭了。」莊奕對自己說。
「啪」。他加重了力道。
「不許哭了。」
「啪!」
「不許你哭了!」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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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間裡。
坐在角落裡的姑娘忽然「騰」地一聲站了起來。
然而整個屋子裡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她的失態,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房間中央的那個青年身上。
一滴水「啪」地一聲打在地上,濺成一朵四散的花。
但是再沒有第二滴了,青年人死死地咬住了唇,不讓眼淚再掉下來,想從滿地不存在的紙裡頭挑出法籍原書的碎片,後來他又放棄了,把那些可憐的碎片又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