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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徐思清忍不住問。
「還能怎樣?標記清除失敗了唄,做了三次手術三次都失敗了,現在弄得不上不下的,那標記留著難受,繼續清除也難受。」
徐思清聽著這些話,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他瑟縮著肩膀,然後在路人不解的眼神中,低著頭灰溜溜地跑出了醫院。
離開醫院之後,他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驚魂未定地想要回去,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去,又該回到哪裡。
後來他想打輛計程車,卻又在上車後覺得不甚適應,還沒走多遠就鬧著要下去,又被司機罵了句「矯情」。
他從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站在馬路邊上差點掉眼淚,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他又恰好看到了裘崢。
但裘崢的反應卻很冷漠,因為裘崢本人正在思考著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徐思清有一身的王子病。
不,或許不是他沒有發現,而是這四年有人願意把這個omega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養得又嬌又瘋。
碰到徐思清,又想起岳遙,再加上陳禾還在那兒跟方圖南的對象買奶茶,他心裡又多了幾分煩躁,於是說話便有有些不客氣,「我沒空,不可能送你回去。」
「你怎麼會沒空……」不剛剛還在這裡散步嗎?
但這一句話徐思清卻沒能說完,因為他看見裘崢倏然注視著某個方向,根本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麼。
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只看見了兩個大學生模樣的人。
其中一個高挑一些,長得很白,看著又乖又有少年感,遠遠站在人群中很是顯眼。而另一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鏡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神色,手裡捧著一杯奶茶。
除此之外,他還看見裘崢朝那個方向招了下手,似乎是在叫那兩個大學生過來……又或者是叫其中一個過來。
他咬了咬牙,愣是不敢相信裘崢就這麼忽視了他,但事實卻就是如此。
看著戴了眼鏡的那個學生跑了過來,鏡片下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徐思清心裡一哽,險些失態。
他突然想起岳遙告訴他裘崢找了什麼「歡」的事,再看看眼前這兩人親密的舉動,就更是待不下去了。
氣惱地丟下一句「我先走了」之後,他再次招了一輛計程車,忍著快要溢出來的嫌棄和渾身的不適坐著車走了。
在車子拐彎之前,他最後朝背後望了一眼,卻見那兩人相攜著轉身,而裘崢的手摟在那個男生的背後,做足了保護的姿態。
他怔愣地轉回了頭,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奇怪,他總以為自己還愛著裘崢,但現在看到對方愛上了別人,卻並沒有心痛的感覺。
「叫我過來幹嘛?」陳禾仰頭看著裘崢問道。
這個動作十分不妙,讓他不慎露出了脖頸處還沒來得及消失的痕跡,格外引人遐想。
裘崢眸色一深,抬手替他拉了下衣領,「你說呢?」
「唔……」陳禾故作苦惱地想了一下,「猜不出來。」
「怎麼這麼久都不給我回個信」
「啊……」這個稀里糊塗的Beta拍了一下腦袋,「對不起嘛,我才剛剛幫緣緣搬完家呢,現在才閒下來。」
「緣緣」兩字讓裘崢愣了一下,兩秒過後他才想起這是方圖南的a1pha。
「沒生氣。」
話題就此斷在了這裡,連一向很會聊天的陳禾都能感覺到氣氛的尷尬,他推了一下眼鏡,猶豫出聲,「那個……我們要去哪兒?」
怎麼就開始沿著馬路邊散步了
裘崢回過神來,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回清吧。」
比起自己那樣板間一樣的公寓,他在「銀河」這家清吧里待的時間更長久,甚至連二樓那休息室里的私人物品都比家裡多,所以那裡是讓他更有歸屬感的地方。
他這樣一說,陳禾自然跟著他走。
兩人到達清吧二樓之後,陳禾正想著放鬆,但轉頭看見裘崢一臉嚴肅的表情後,他也下意識正經起來,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的。
「陳禾,有些事情是該說清楚。」裘崢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下開了口。
遮遮掩掩、猶豫不決不是他的作風,昨晚什麼都沒說開就莫名奇妙地把人親了,今天早上人也沒有看牢。現在終於抓到了這個小Beta,就應該撥亂反正才是。
但令他意外的是,聽到「撥亂反正」這四個字時,陳禾的臉色反而變得有些蒼白。他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人產生了誤會,立刻想要解釋。
可人越著急就越容易出錯,他斟酌了片刻,才將自己的想法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你也不想我們不清不楚地在一起對不對?」
「什麼」陳禾喃喃反問。
裘崢見他這幅呆呆傻傻一點都不像學計算機的模樣,難得被逗笑了一回,但笑過之後,他的神情卻更加莊重,「接下來的話,你要聽好了。」
陳禾的心一瞬間就提了起來,他甚至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想讓自己錯過哪怕一個字。
如果說,他以前只了解裘崢的冰山一角,那麼現在他有預感自己即將了解裘崢的全部。
作者有話說:
裘崢:關於大家都以為我是受但其實我是攻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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