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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说婆家,饶是元朝雪也羞赧起来,扭扭怩怩地道:“娘,说什么婆家啊,贵妃娘娘要为六皇子大肆选妃呢。”
沈氏惊讶起来:“六皇子选妃?什么时候的事儿?娘怎么不知道?”
说起这六皇子,沈氏是知道的,虽说被淑贵妃抱养在身边,但因其生母身份低微,且不得陛下欢心,连带着瞧六皇子也不顺眼。
比起倍受陛下宠爱的九王爷,六皇子就相当于是个没亲爹的娃儿。最小的九王爷早早被封王了,六皇子却一直没动静,照这势头下去,极有可能是个万年皇子。早几年在淑妃的操持下,六皇子也曾娶过正妃。六皇子妃还是出自张家的,淑贵妃亲自挑的人儿。
可不想,六皇子妃命太薄,大婚没到一年便去侍奉佛祖了。六皇子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一直念着六皇子妃的好儿,府中虽有侧妃和姬妾无数,却一直未再娶正妃。
沈氏私下里以为,六皇子即便是再娶,也一定会从张家的女儿中选出,倒没想淑贵妃居然出其不意要选妃。
元朝雪见母亲也感起兴趣来,便将自己从贵女圈中打听的消息一一告知。末了才忐忑地道:“听说只待定日子了,届时也不知娘娘会不会邀请我们候府,女儿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稳处。”
这淑贵妃也是个雅趣的人,听说到时不但会广邀请大臣之女,还特特地将选妃地点设在皇家的西苑,并风趣地道,即使选不出儿媳妇,西苑的梅花开的是极好的,定会让大家不枉此行,过足踏雪寻梅的瘾。
见女儿紧张难安的模样,沈氏倒有些不明白了:“雪儿,知女莫若娘,为娘也不是个睁眼瞎子,连娘都能看出来你一心想嫁的人是九王爷,为何又对六皇子的选妃宴如此看重?”
元朝雪的脸一红,但脸上的粉敷的太厚,也看不大出来。她犹犹豫豫了许久,才低垂螓首,声如蚊蚋地道:“听说皇后娘娘也思量着为太子选侧妃,便和淑贵妃商议,一个也是选,两个也是选,索性将几个皇子的皇子妃趁这个机会都选一选……”
这信息太劲爆了,饶是沈氏也顾不上贵夫人的派头了,一拍未受伤的那条腿,震惊万分:“举国皆知,皇后和淑贵妃乃夙世仇敌,明争暗斗许多年了,这两人也有冰释前嫌,握手言和的一天吗?莫不是天要下红雨了?”
“娘,女儿不管,我一定要去。”
元朝雪才不管天要不要下红雨了,只要那选妃宴有九王妃的名额,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会去。
……
“小月,小月,你来了,今天又是什么饼啊?”
梁大可隔着人群,满面笑容地向一个朝这里走过来的青衣少年挥了挥手。
梁大可是梁记糕饼铺的少公子,约摸十七八岁,相貌堂堂,方正而阳光。而他口中的小月正是在梁记做工的萌紫玥。
萌紫玥在苦练武功的同时,也在苦思她的赚钱大计。她是一个工作经验几乎为零的人,光看见别人干活,自己却从未赚过一文银子,都是些口头理论。
拜滞留在未来所赐,她看过许多穿越的电视剧和电影,因此对穿越后的谋生手段还是有几份了解的。同样是穿越,人家能混的风生水起,她没有大志向,依葫芦画瓢总还是行的。
而时下除了极为贫穷的家庭,几乎少有女人出来抛头露面。当然,青楼除外。这里的女人就算是要帮衬家里,多数也就是在屋子里绣些绣品寄卖。绣花难不倒她,但萌紫玥觉得这主意很坑爹,眼睛都快熬瞎了,绣一件绣品才值几个铜板,她又不会双面绣那种绝技,挣的钱估计糊口都难。
倒是可以租间店面做生意,做多大她都不怕,做什么行业都可以,兴许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女商人,关健她又身无分文。
她也想到了借银子,找谁借?钱庄?人家只会将她扫地出门。
出家人肯定是没有这阿堵物的,只有向傅逸云借……羽千夜和傅逸云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不等于他也知道了?不妥,自上次不欢而散,两人几乎就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了。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一定又摆上他那冷艳高贵的表情,扔一大包银子给自己,然后还来一句:“女人做什么生意?爷有的是银子,吹根寒毛都够你用一辈子。”
这个主意行不通,她一不想羽千夜可怜自己,二不想他管着自己。
老话说的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丈夫有,还隔只手。靠天天塌,靠地地陷,还是靠自己靠谱儿些。
好在释圆大师也赞成她自食其力,毕竟他现在是个中间人的角色,待萌紫玥和宣安候府的公案一了解,萌紫玥便是自由之身,届时她想去哪儿都成。
人活着,有个一技之长傍身总是好的。再说,方外之人皆认为“人生就是一场修行”
,和尚和尼姑还时常要下山化缘呢。
萌紫玥想了想,万丈高楼平地起,先攒点做工的经验再说,即便以后开店,你也得先了解这个社会规则,还要了解市场行情吧,不然岂不是赚少赔多。
灶房里天天都有新鲜的肉疏,萌紫玥包了一块猪肉,到山坡下的农户家换了两身少年人的旧衣衫,穿到身上刚刚好。
这女扮男装可是穿越女主的必修课,就当是演戏你也得来一回啊。一来,男人找事情做也容易些,二来,也没那么打眼——这本尊大小也是个美人儿,可别没找到事做,反被男人找到了。
不找工作不知道,一找,萌紫玥还真是受教了一回。没人担保的话,好的工作,比如帐房,师爷啊……那种坐办公室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她学着穿越同仁画了不少图,有首饰的,衣服的,甚至还写了许多菜谱,更把各式各样的点心,甚至连蛋糕都没放过……只要是湮国没有的,而她又能想到的东西,她全都写的写,画了画,然后归纳在一起,算是有了个初步的准备。
这叫广撒网,多捞鱼。
首先,她去了几家成衣店,拿出自己绘的一款新衣,看看有没有市场。可许多店家都说她的衣服美丽、高贵、华丽大气,但做出来,成本真正是太高了!惟有皇宫里的那些贵人才穿得起。
囧,也有几家识货的,却要求她重绘图,条件便是把料子换成档次低的,还有,不要那么吹毛求疵,精益求精……
首饰图遭遇到同样的命运,店主们一致认为这款首饰的样式真是太精美了,纵然所需材料稀有,但这个是可以变通的。关健是做工太精细,好几道工序,人家听都没有听说过,怎么给你做出来?
第一天,光跑了几家成衣店和首饰店,还吃完自己带去的干粮,什么也没做——天就黑了!回去后,她累得像条狗,心里沮丧不已。随后,她强打起精神,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丫的,什么破品味!她痛定思痛,决定重新绘图。
次日,天不亮她就起来,先去酒楼——卖菜谱。
这个并没有想像中的顺利,小酒楼给的价钱太低廉,她就算把自己所有的菜谱卖了,也没一两银子,真是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