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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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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颜夫人笑道:“你父亲是北人?”

钟浴笑了一下,道:“曾经是,后来就不再是了。”

“那后来到哪儿了?”

“南边,我们是南人。”

这时候颜夫人忽然想起什么来,笑着说:“方才太欢喜,竟忘了问你名姓,只听清微喊你濯英,倒是好名字,可是小字?”

“是小字。”

钟浴微微颔首,又报上姓名。

颜夫人听了却皱眉头,无意识地呢喃:“姓钟……”

钟浴只是笑。

寒晳轻声地喊母亲。

颜夫人回了神,又笑起来,没有再说名姓的事,而是又讲起茶和钟浴的父亲。

“濯英你的父亲,如今在何处呢?可也一同在姚家?我今生是一定得向他讨教的。”

钟浴笑道:“这恐怕是不行。”

“为何?”

“因我父亲已故去多年了。”

这下无需寒晳提醒,颜夫人也知失言,笑得勉强。

钟浴倒很自若,笑意不改,“是他不好,扫了夫人的兴,我也常怨他,去得那样早,留我一个人做孤鬼游魂……”

这是寒晳也不知道的,一时也不知该讲些什么安慰。

因此一下竟寥落得很了。

钟浴站起来,要告辞。

颜夫人心里头有愧疚,不愿意她走,拉着她的手说一些挽留的话,甚至还想要钟浴留宿。

还是寒晳出手,还了钟浴自由。

“我送濯英姊。”

出去的路上,寒晳同钟浴致歉。

钟浴很感惊奇,“又不是你们害死他,为什么不能提呢?难道不是事实?”

寒晳不知要说什么好,于是不说。

两个人安静地走着,一直到大门。

寒晳的意思,叫钟浴坐她的车,她可以亲自送钟浴到姚宅。

钟浴当然是说不用,何必多受辛劳。

两人正说着,许韧怯生生地从她的车里冒出一颗头来。

许韧没跟着颜夫人一起到寒晳那里去。

她不敢。

今日这事,完全是因为她欠了考虑,没能周全,这才闹出来。

虽然她是一直说好话,可姨母万一就是要难为人,可怎么办?

她哪还有脸见表姊和她喜欢的濯英姊呢?

她不敢想。

现身更加不敢。

一走了之?也是不敢的。

所以就等。

以示她心中愧疚,尚有廉耻在。

有了许韧的车,寒皙自然不必再殷勤地送。

钟浴先登车,许韧还要同她的表姊作别。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不说,只拿眼睛扭扭捏捏地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