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第2页)
惜棠颤抖着说完了:&ldo;……还有我。&rdo;
谢洵无措望着她。
&ldo;我指责你逃避,不敢往前,但我又是以什么立场指责你呢……毕竟,不管我与他的开始如何,我对他,终究是有了感情。我……爱上了他。&rdo;
谢洵心口一痛。
&ldo;你终于说出来了。&rdo;
&ldo;是的,终于,&rdo;惜棠眼中含泪,却忽的一笑,&ldo;我一直没有明说,但其实你心里都知道。你介意我心里有他,这样勉强地过下去,我们都不会幸福的。&rdo;
她喃喃道:&ldo;我怎么到现在才发觉……&rdo;
&ldo;不!&rdo;谢洵忽然打断了她,&ldo;我更想你幸福!他……比我更能给你。&rdo;
惜棠颤声问:&ldo;你为什么……这样以为?&rdo;
谢洵眨去了眼里的泪。
&ldo;那日,我去见他了,他告诉了我,他的母亲与阿姊,是如何加害与你的,&rdo;谢洵轻轻地说,&ldo;他说,就算没有他,我也护不住你,护不住……&rdo;他的声音哽咽了。
惜棠静静地说:&ldo;你认为,他说的对。&rdo;
&ldo;难道不对?&rdo;
惜棠的心颤栗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
他为什么,先一步放开了她的手。
他不是不爱她。不是不想和她重修旧好。
他是过不去他自己。
&ldo;他是天子!是皇帝!如果他想要人,谁能从他的手中逃出?&rdo;惜棠缓缓摇着头,&ldo;阿洵,你不应该这样苛责自己。&rdo;
谢洵的声音轻轻的。
&ldo;但想要得到你的,偏偏就是皇帝。&rdo;
惜棠忽然不能出声。
&ldo;他是皇帝,是天下的至尊,你在他跟前有所不及,我根本不会为此而怪你……&rdo;惜棠屏着呼吸问,&ldo;你究竟明不明白?&rdo;
&ldo;我明白。&rdo;谢洵用一种令人心碎的语气说,&ldo;但……我不能。&rdo;
惜棠别过脸去。
&ldo;和我在一起,你也总不感到快乐,对不对?我总是在彷徨,总是在犹豫,总是需要你给予我气力,总是需要你支撑我……&rdo;谢洵落泪了,&ldo;但他不会。他永远都不会。&rdo;
在淋淋的秋雨中,惜棠再一次想到了谢澄。
他用温暖的唇瓣吻她,冷冰冰的手指摸她的脸,他黑夜的眼睛里燃烧着簇簇的火焰,他是热烈的,灼烧的,不容违抗的。他消融了她的水,裸露出了她脆弱无依的内里。她依靠在他的怀里,像鸟儿飞回了栖息的枝头,孩童回到了依恋的家。
她怔怔地转回脸,望进了谢洵的眼睛。
为何,她如今才发现,他们是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她是在父母亲的忽视中长大成人的,或许换了个表象,但谢洵其实也和她一样……他的父母亲当然爱他,但与她相同质地的彷徨与孤独,也深深扎根于了他的心灵。
两个不安全的人,在彼此短暂给予微弱的温暖里,深深地相爱了。但他们终究不能给彼此全然的安全与依恋。毕竟一个破碎的人,要如何去温暖一个同样破碎的人?
在分娩一般的阵痛中,惜棠终于明白了。
泪水淌满了她的脸庞。她听见谢洵说:&ldo;你明白了。&rdo;
&ldo;我,&rdo;惜棠茫然地说,&ldo;我明白了。&rdo;
&ldo;棠棠,&rdo;谢洵隔着泪水望她的脸,&ldo;我爱你,你也许还爱我,但我们,我们不合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