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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想起这两个人,惜棠的神情微微一动。谢澄渐渐靠近她,他们的脸正对着彼此,谢澄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ldo;这两个蠢毒妇人要害你,自然是罪大恶极。只是现下么,先不论朕对她们的惩处,只将她二人送到了公堂去。&rdo;皇帝温柔的言语中,却流露出冷酷的杀戮的意味,&ldo;待律令的惩戒下来了,朕再来进行二次裁决。&rdo;

听着皇帝的语气,惜棠周身泛起淡淡的寒意。但并不是为了王太后与仪成君二人。对于这两个要害她性命的人,惜棠便是有一颗再大度的心,也不能够原谅。

她不会阻挠皇帝的决定,但那毕竟是谢洵的母亲,谢洵的姊姊……初冬寒冷的风中,微微夹杂着枯败菊花涩而苦的气息,就在一个多月前,千里之外的听园,还盛开着金灿灿的秋菊,她兴高采烈地凑上前去闻,也拉着阿洵和她一起。那时候日子,虽然有着终将而至的阴影,但总归还是美好的。谢洵微笑的脸近在眼前,惜棠无缘无故地唤了句,&ldo;郎君,我好冷。&rdo;

耳畔的风声猛地一停,周围像是忽然间静止了。谢澄炙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望着他一闪而逝的愠怒的神情,惜棠一下清醒了。&ldo;我,我,&rdo;她结结巴巴地,却一个字都说不清楚了。

谢澄脸上的神情不可捉摸,很长一段时间,惜棠只管盯着他的脸,连呼吸都停住了。谢澄望着她发白的脸,忽然笑了一下。&ldo;不是冷吗?&rdo;他说,&ldo;那就先回去吧。&rdo;

惜棠打着颤,说好。

他们于是离开了园子,回去了。

之后的几天,因为这件事,惜棠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皇帝待她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这让惜棠内心更慌张了。很煎熬的,惜棠度过了几天,这一日用完夕食,皇帝唤人取了酒来。

仆婢们放下酒具,在皇帝的命令下,都退下了。房中只剩下了皇帝与惜棠二人。惜棠坐立不安,连鼻尖都冒出了汗水,皇帝为她倒了一盏酒,命令道,&ldo;喝。&rdo;

惜棠双手捧着酒盏,很小口的抿了一下,就是尝了这一小口,惜棠彻底地僵住了。

谢澄盯着她的眼睛,幽幽地笑了,问,&ldo;尝出来这是什么酒了么?&rdo;

惜棠连嘴唇都在发颤,&ldo;该不会是,该不会是……&rdo;

&ldo;正是。&rdo;谢澄点了点头,他微笑了,&ldo;朕特意命人从你的寝殿中取来的。那日有夜雨,九弟弟晚回了,到他死前,你都没来得及和他共饮这一坛酒,朕说的对不对?&rdo;

&ldo;你怎么可以,&rdo;惜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ldo;你怎么可以……&rdo;

&ldo;我怎么不可以?&rdo;谢澄轻蔑道,&ldo;这只是一坛酒而已。&rdo;

一坛酒而已!皇帝说的好轻巧!惜棠的情绪瞬间就被点燃了,她紧紧地握着酒盏,不管不顾地要把它泼在皇帝的脸上,皇帝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抵在了冷冰冰的墙面上,在惜棠强烈的挣扎中,酒液淋了两人满身,酒盏也随之掉落在地面上。

谢澄一只手控制着她的双手,一只手用力地攥着她的下巴,把她死死的钉在墙面上。惜棠被他弄的好痛好痛。谢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冷冰冰地问道,&ldo;朕是不是太轻纵你了?&rdo;

惜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在极度愤怒的同时,又感到极度的恐惧。她全身发着抖,问,&ldo;你想做什么?&rdo;

&ldo;我想做什么?&rdo;谢澄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句话,&ldo;我想做的有很多很多,你能够一一满足我吗?&rdo;

谢澄语气中森森的寒意,让惜棠禁不住的要往后退,但她根本退无可退。而谢澄的脸渐渐逼近了,他脸颊上流下来的酒液,也沾湿了惜棠的脸。

&ldo;你知道吗?在见了你第一面之后,我就经常梦见你,&rdo;谢澄极为专注地凝视着她,&ldo;几乎在每一个梦里,你都在哭,哭的好可怜,好可怜,你想从我身边逃走,回到九弟弟那里去……但我知道没有用,我会抓住你,把你拽回我身边来。&rdo;谢澄用喃喃般的语气说,&ldo;就像现在,他死了,而你在我的怀里。&rdo;

皇帝话音刚落,惜棠就不要命的挣扎起来。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这一切都没有用,反而让皇帝生怒了。&ldo;非要我把难听的话说出来?&rdo;谢澄声音轻柔地说,&ldo;我等了这么久,这么久……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的开始的。&rdo;

&ldo;好的开始?&rdo;惜棠不可置信地问,&ldo;我们两个?&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谢澄笑了,&ldo;现在,回答朕,是朕在强迫你么?&rdo;

惜棠连眼睛都在发红,她抖着声音问,&ldo;难道不是?&rdo;

谢澄把手指缓缓上移,最终停到了她的唇上,是一个示意噤声的手势。

&ldo;先不要回答,&rdo;谢澄轻声说,&ldo;在回答我之前,先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不能割舍的人,想想这世上你所在乎的一切……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毁掉。&rdo;

惜棠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谢澄望进她恐惧的双眼,冷冷地说了一句,&ldo;现在,你可以回答了。&rdo;

惜棠心中又是憎恨,又是恐惧。而谢澄冰冷的手指仍旧抵着她的唇瓣,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惜棠是多么的想咬下去!但最后的最后,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ldo;我,我,&rdo;她早已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无助地摇着头,而她的泪水早已如雨落下。

&ldo;你还没有说出来。&rdo;谢澄喃喃说,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很满意地端详了一下,又说,&ldo;但你表现的还不错,这次就先放过你……&rdo;

皇帝冷酷中微微透着得意的神情,简直是惜棠平生看过最可恨的脸庞了。她内心是那么的愤恨,但她却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虚弱,毫无反抗的力量,只能任人施为,任人摆布。皇帝吻上了她的唇瓣,将她抱了起来,又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