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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切換了電腦頁面,給她看了看自己在寫的郵件,「我在聯繫導師。」
李渚認真看了一眼,微微有些驚訝,「你真的決定了?」
雖然她知道他是個不輕易許諾,說了就要做到的人,但看到他真的已經開始為考博做準備,還是忍不住有些震驚。
而據程璐所說,現在國內很多大學都只用申請考核制度來招收博士生了,而對於這種方式,提前聯繫好導師就是最關鍵的。他已經給十幾個不同學校的博導發了郵件,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畢竟他的大學生涯幾乎都是在國外度過的,並不了解國內的導師信息。雖說也有些人脈,但卻不怎麼想用。
而對於這事,普普通通研究生畢業的李渚也幫不了他,在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之後,甚至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文化水平這麼高的朋友。
「非要說的話,我從小到大認識的人裡面,讀了博士的只有一個人,不過不太熟。」她努力想了想,「是咱們高中同一屆的同學,那個全校第一,叫修辭來著。」
對於修辭這個名字,程璐其實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但一聽到「全校第一」這個名號,他一下子就想起來了,「追過戴戴的那個?」
「對……誒,不對,你怎麼知道的?」李渚本還在點頭,反應過來之後才覺不對。
她明明記得這事只有自己和戴戴知道啊。
可程璐不愧是謝信然的好兄弟,作為立志要收養小謝當兒子的人,他對整件事了解的程度之深甚至過了李渚,還坦言說他們四個當時已經想好了怎麼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學習那麼好,道德怎麼就那麼薄弱。
但說著說著,他也察覺出這個對話有點不對勁,「你怎麼知道他讀了博?你們有聯繫?」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卻讓李渚沉默了兩秒鐘。
程璐是什麼人?她一個眼神,他就能猜出她心裡在想什麼。不過是抬眼看了看她,他就知道這事的走向不對勁了。乾脆利落關了電腦,直接走到她身邊,「說說吧,牽扯的是哪個方面?」
「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力嗎?」
「理論上來講是有的。」他點點頭,看不出表情的喜怒,然後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一句很無賴的話,「可我現在不想講理。」
或許在問出第一句話時他還是單純的好奇,但看了她的反應,他其實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
安靜的房間裡,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外面的海浪聲,這也讓這個沉默略顯尷尬了一些。李渚遲疑了兩秒,明知道她今天就算不說,他也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的,但還是選擇了坦誠些,「其實……在我剛畢業那年,他也追過我。」
這是一個與程璐的猜測相差無幾的答案。而過程的發展其實也沒有什麼戲劇性。
戴戴當初雖然拒絕了修辭的表白,但兩人畢竟有著長達三年的友誼,青春總共才幾年?就此恩斷義絕才是真的不現實,所以他們還是回歸了朋友關係,只是比從前疏遠許多。後來他們都經歷了大學四年,戴戴本科畢業後幾乎是剛上班就結了婚,婚禮上來了許多高中同學,修辭也是其中之一。在經歷了???漫長的大學時光之後,他早已完全釋然了,就像許多普通同學一樣和戴戴、李渚他們說笑著,之後幾人都進了同一個同學群里,有的人忙著分享求職信息,有的人在分享考研經驗,大家都加了彼此的微信。而修辭和李渚說的第一句話是關於她在朋友圈分享的一本書,那算是一本冷門讀物了,不是真心熱愛文學的人恐怕很難讀下去,更難說有什麼見解。李渚也難得遇到「同好」,於是在微信上和他聊了聊文藝作品。不過是一個月說了三次話的關係,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隔著屏幕對她產生好感的,何況她還是戴戴最好的朋友。
所以當他坦誠說出他的想法時,李渚只覺得這簡直是太荒謬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給他解釋「女孩子不可能和喜歡過自己閨蜜的男人在一起」這個道理,對方說不定還會誤解她是礙於道德才不接受,所以當機立斷表示自己有喜歡的人,就算沒有也不會喜歡他,然後就禮貌的刪除了聯繫方式。
至於他後來的境況,她還是從兩人的共同好友里得知的,那個好友在一次聚會上大吐苦水說著工作的不易,然後就開始羨慕身為學神的修辭可以一直念書,碩博連讀都那麼容易,不過學神也有學神的煩惱,求學之路這麼順,情路就坎坷多了。聚會上有其他人好奇那全校第一的情路怎麼就坎坷了,明明模樣性格也不錯,又有學神的光環加身,追求個女孩子還不容易。
「哪就容易了,你們都不知道,上次喝酒時他喝多了還跟我們抱怨呢,說他跟謝信然那幫人犯沖,喜歡過的女孩都只喜歡那樣的人。」
當然,這句話的原話,李渚並沒有完整複述給程璐,因為聽著並不好聽,其中還有指名道姓的環節。
不過就算她不說,程璐也大概猜得出來,從始至終他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李渚本還以為他只會將這個謠言的往事當個笑話來看。但在聽完她所說的一切之後,他沉默須臾,堅定地說了一句,「我現在真的開始後悔當年沒教訓教訓他了。」
想當年他自詡理智,明明是出主意的那個人,卻在最後關頭攔了大家一把,沒去找修辭的麻煩。可是那時的他怎麼會料到十五年後的自己能聽到這麼一段故事,虧他當時還勸謝信然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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