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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她瞥见6景幽拧起剑眉,朝她伸出双手。
温热掌心绕过脊背和膝弯,她顿时双脚离地,悬在了半空中,身侧紧贴着坚实胸膛。
众目睽睽之下,6景幽竟然将她横抱起来。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凝望着二人相依相偎的模样,目送他们一步步离开养心殿,忍不住窃窃私语。
6嘉念猝不及防地攥紧他的衣襟,在无数视线中低下头,脸颊泛起浅淡绯色。
殿外暖阳微斜,柔雾般笼罩在他们身上,将融为一体的身影拉得很长,清风吹拂丝,少年的墨同少女的梢缠绕在一丝,久久无法分开。
这是6景幽第一次坦然这么做,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这样被他们看见了。。。。。。不好。”
6嘉念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晃荡着双腿向他示意,凑在他耳畔悄声道。
可是,6景幽非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双臂力,将她的小腿也夹紧了不能动弹。
他的步子轻快坚定,眸光在斜阳下灼灼如炬,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毫不避讳地迎上所有注视。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和眼神,于他而言好似一声声道贺,听得他眉眼弯弯,眼底尽是享受和心悦。 “他们负你,我不会。“
6景幽微微俯,与怀中之人四目相对,认真郑重道。
闻言,6嘉念心头一酸,眸光晶莹地望了他一眼,随后不再挣扎,安静倚靠在他肩头。
“对不住。”
她心底五味杂陈,心疼与歉疚交错袭来,掺杂着深深无奈,只能汇聚成这句干涩的话语。
若是父皇没有处置燕北侯,6景幽应当是潇洒恣意的小世子,双亲俱在,阖家团圆,根本不会在冷宫中艰难生活。
她身为父皇的嫡亲女儿,当初还对他那般冷漠狠心,他或许应该恨她。
但是,他没有。
那句“我不负你”
,同从前一模一样。
“皇姐为我做的够多了,接下来,交给我。“
6景幽加重力道,让她稳稳转身,找到舒适地位置躺在怀中,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你要做什么?”
6嘉念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不禁凝眉抬眸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笑。
6景幽笑而不语,抱着她行至暮色尽头。
往后的一段时日,6嘉念甚少见到6景幽。
从前只是偶尔找不着人,晨起或入夜还能见一面,如今三天两头没人影,6嘉念无处可寻,又不好声张。
甚至她按捺不住亲自问,6景幽也不肯细说,含糊着一笔带过。
6嘉念愈不安,加之烦心事颇多,日子便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一晃眼又是半旬。
漱玉宫外,递来了6言清春日围猎的请帖。
她闭门不出,以禁足为由不肯答应,奈何那请帖是父皇点头,特意让她去的。
她想拉着6景幽一起去,谁知关键时刻,他仍然不在宫中,不知去忙些什么了。
6嘉念拖了几个时辰也等不到他,6言清屡次三番在门外派人来请,大有逼她出门的意思。
眼看着到了未时,她已经把6言清晾在门外半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父皇会亲自问罪。
没办法,6嘉念只好草草梳妆出门,在心底狠狠嘀咕了6景幽一顿。
皇家猎场在京郊群山脚下,山清水秀,春意盎然,正是野兽繁衍的好时候。
从前她最喜欢来此地,每回春猎都要玩个尽兴,现在多待一刻都心烦。
然而她与6言清的婚事早就传了出去,众人心领神会,故意让他们独处,还只留下一匹马。
6言清骑在马背上,清俊儒雅地朝她伸手,邀她一同上马。
他装的极好,仿佛永远是这般谦逊有礼,当上了准驸马也不例外。 但6嘉念只觉得抵触。
骑马一事,她同6景幽也做过,此时答应他就是一种侮辱。
6言清也不强求,面色如常地把马匹拴在一旁,背着弓弩与她在林间漫步。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实在是无趣至极。
兴许是6言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意把话头引到打猎上去。
恰好此时有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窜过,6嘉念稍稍提起兴致,眸光亮了几分。
6言清抓住时机,忙不迭拉弓射箭,一副势必要拿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