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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袭来,唐娴的眼眶瞬间湿润,但是顾不得喊疼,抓着云袅的手喊道:“别丢下?我——”
云袅所指的方向,根本?就是皇陵所在!
什么小鬼?那是烟霞!
“我、我害怕!”
唐娴伤口?疼,心里着急,声音跟着打起?哆嗦,“云停——百里云停——我和你一起?走!你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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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惊慌的哀切声传入时,庄廉刚将桌上这几日与京中来往的书信收好,听清最?后两句,他两手一摊,任凭文书哗啦落了一地。
完了,走不掉了。
不必看云停,庄廉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这情景他熟得?很,十多年前,西南王府就上演过这一出。
不同的是,那次发生在西南王与王妃之中。
两口子吵架,王爷行?囊都收好了,就要出府回京城去,王妃一句“回来”
,人高?马大的西南王扔了包袱就回了寝屋。
父子俩一脉相承,很正常。
问题在于唐娴不为人得?知的身份和立场,她坚定?地袒护烟霞,而?烟霞偷了关乎国?运的东西。
往好了想,烟霞养好伤之后主动认罪,坦白宝藏所?在,那就简单了,皆大欢喜。
怕就怕,万一烟霞打死不肯服软……
他们云家的男人,要么三千佳丽,无情无义,要么独宠一人,死心塌地。
云停活了二十四年,屋里还没人,明显属于后者了。
别到时候唐娴啼哭几?句,云停就放任祖宗的藏宝从指缝溜走了。
这可关乎着百万将士的军饷啊!
若数百年的王朝终结在了这一代,那可是遗臭万年的耻辱!
下到阴曹地府,也会被列祖列宗抽鞭子辱骂的。
庄廉把自?己想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拦住要出去的云停,道:“方才她可是恨不得?公子离得?远远的,忽然改了态度,事出反常必有诈啊,公子!”
“你当我是什么人?”
云停当然记得?之前唐娴眼里闪过?的惊喜,那无异于在他心头割了一刀,没那么轻易忘却。
他面色冷峻道,“我只?是去看看她又在哭什么。庄毛毛这姑娘,惯会装哭卖可怜,我绝不会再信她。”
“哎哎好!”
庄廉卑微应着,随他往外走了几?步,想想云氏祖上?都是什么德行?,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云停,再次拦住了他。
“公子身份特殊,若是娶妻,千万要找家世清白、大方明理的那种?,最?好像王妃那般的深明大义,又有老夫人那样明睿的长辈的……”
云停止步回头,眉峰突起,目光暗沉,锐声逼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被看穿了,庄廉就不委婉提醒了,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就是想提醒公子,谈情说?爱是常事,但千万要保持理智,不可沉沦呐!您想想王爷……”
当年西南王是最?受宠的皇孙,风头把几?个皇叔都压了下去,朝中不少人都认定?他将被赋予家国?重担,谁知道他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毅然撂下京城的无尽繁华,带着王妃一家去了西南。
后来容孝皇帝登基,没打压他,全赖他脑子里只?有情爱,成不了大器。
庄廉是怕云停与他爹一样,为了心爱之人,什么都能?放弃。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西南王年轻时,皇室除了他,还有众多其他血脉。
今时今日,皇室能?继位的,可就只?剩下他们家的三个男人了,其中两个是歪瓜裂枣,就一个云停最?像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