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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江则潋又笑了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手段了。她拍了拍那个剥葡萄婢女的肩膀,把帕子递了过去:“喏,给你擦手。就是刚刚被我用过了,你不要介意。”
那个婢女瞬间尴尬,手里的葡萄剥了一半就僵在了那里,她去看贵公子,贵公子先是一懵,然后显出了点恼意来。
江则潋表现得很明显了,她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些葡萄你吃了吧,反正都是你自己剥的。”
她继续。
婢女更加尴尬。
贵公子哼了一声:“你是哪家的?”
江则潋笑而不语。
这样是彻底惹恼了贵公子,他也不管自己一向信奉的对美人温柔的教条,伸手就要去扣她的下巴。
江则潋好整以暇地等着,打算他快要摸过来时给他点小教训。谁知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一柄剑鞘抵在了贵公子的胳臂前,然后便是一个懒洋洋的、带了点儿戏谑的声音:“喂,你妨碍本姑娘听曲儿了。”
☆、
江则潋挑了挑眉,看向来人。这姑娘看起来挺娇小的,气势倒是很足。
贵公子本来一腔怒火,看清对方的时候就瘪了下去:“啊……阮姑娘。”
“张公子,这儿不是妓馆,调戏什么姑娘,还碍着我听歌。”
阮姑娘撇撇嘴,收回了剑。
张公子显然憋了一股气,但是不好发作,只得道:“阮姑娘说得对,那我还是回去了。”
阮姑娘嘻嘻笑道:“那不送啦。”
江则潋旁观全程,这个阮姑娘衣着一般,剑也一般,凭什么让一个贵公子对她不敢放肆?她手指轻敲着桌面,不动声色。
阮姑娘却是仔细看了看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说了句废话:“你没事吧?”
“没事。”
阮姑娘好像有些自来熟,直接在她旁边坐下,一边瞟葡萄一边说:“那个张公子,嗐,一个暴发户家的,不用理他。”
江则潋觉得有点好笑,把果盘往她那里推了推:“你吃不吃?”
“谢谢啊。”
阮姑娘就不客气地开始吃了,“我叫阮真,你叫什么名字啊姐姐?认识一下呗。”
江则潋当然不想说真名,于是胡扯道:“我叫傅承钰。”
吃葡萄的阮姑娘立刻就被半颗葡萄卡住了喉咙,挠着脖子咳了半天才喘过气来。她神色古怪地看着江则潋:“啊,傅承钰,你好,傅姐姐。”
“那个张公子很忌惮你?”
江则潋直截了当。
阮真扯了扯僵硬的面部肌肉,道:“不算是忌惮吧,就是不敢惹我。这周围几个城镇没人敢惹我的。”
“哦?”
江则潋来了兴趣,也不去听小曲了,“你说说看。”
阮真往嘴里塞了颗葡萄:“这个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恰好会点江湖方术,能捉得几只未得道的捣乱的小妖怪罢了,久而久之名气就出去了呗。有些人家做了亏心事,疑神疑鬼的,都要我去收妖,我也就去了,多半是没有妖,不过我糊弄糊弄还是可以的。那个张公子啊,他们家里,前两天刚好被我捉了一只货真价实作祟的鲤鱼妖,不巧我剥鱼鳞的时候被他瞧见了。可能是我暴力了点,哈哈。”
江则潋觉得这个小姑娘甚是有趣。
她支着下巴说:“还有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阮真就叽叽咕咕讲了一堆,最后葡萄吃完了,她用那张留下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还接着讲。讲完了,她瞧了瞧江则潋。
因是夜半出门,江则潋只用一根发簪绾了上半边头发,现在她半歪着头,腮边一缕长发垂下,唇角笑意盈盈,看得阮真都要呆了。她咽了咽口水,道:“傅姐姐,我看你一个人深夜出来听曲儿也不是普通人,你是干什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