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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蘇黛忽然就相信了祁朗說的全部。

這個男人，看上去並沒有那麼不近人情，被他攬入羽翼的人，可以得到他刻骨銘心的溫柔。

蘇黛長長的眼睫垂下，掩住了眸底的思緒萬千。

她發現，她的心態變了。

從遊戲人間，把江鶴唳當做一個攻略目標，轉變成了——不想傷害他，想好好對他。

如果系統此刻在這裡，察覺到蘇黛的心思，只怕會暴跳如雷。

它一直以為蘇黛是在認真做任務，殊不知，她單純只是覺得無聊，想換一換玩法而已。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男人以指代梳，輕輕將她一頭長髮理順。

少女渾身上下，哪裡都是軟的，就連頭髮，都柔如絲綢，令人愛不釋手。

頭髮吹乾，江鶴唳收起吹風機。

挑眉，「留下，還是回去？」

蘇黛暗罵一聲狗男人，明知故問。

她輕哼，偏不如他意，「回去！」

別彆扭扭的，說著要走，屁股跟黏在沙發上一樣，半點兒沒動彈。

江鶴唳輕笑，晚上聽到那些對話時的鬱氣，早就隨著少女的到來，一掃而空。

他攬過蘇黛，「可我想讓你留下。」

蘇黛唇角悄悄揚起，斜他一眼，「理由呢？」

男人面不改色，「我怕黑。」

說完，不給蘇黛反駁的機會，把她拉到腿上，往床邊去了。

蘇黛看著江鶴唳神色如常的模樣，腦海里忽然就想起祁朗的懇求。

平心而論，哪怕男人坐在輪椅上，這輩子都好不了，他依舊是個很有魅力，十分強大的男人。雙腿限制了他的行動，卻並不會成為他的障礙。

但——

蘇黛突然很想見一見男人站起來的樣子。

她環著男人脖子，在男人要把她抱上床時，忽然俯身摟緊他。

江鶴唳手臂一僵，蹙眉，「怎麼了？」

蘇黛聲音悶悶的，「我是不是很重。」

「不會。」

江鶴唳神色如常，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剛關燈，少女柔軟豐腴的身體就貼了過來，熟門熟路地鑽進他懷裡。

江鶴唳頓了頓，才輕輕攬住懷裡人。

黑夜漫長，少女仿佛夢囈的聲音一句句響起。

「江先生。」

「嗯？」

「江鶴唳。」

「我在。」

那一刻，心口充斥黑暗與陰霾的地方，似被什麼戳開一個小孔。

有光透了進來。

等明天，讓祁朗把人叫過來一趟吧。陷入沉睡前，江鶴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