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
宋璋冷笑了声,“呵!那你说,你学经济学得好端端的,为什么临到最后关头非要去考那个狗屁哲学?”
“可能因为我对哲学爱得深沉。”
“爱个屁,你大学连费尔巴哈是谁都不知道,跟我说热爱哲学?”
“……”
陆沂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灯光下,他那张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宋璋那些责怪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良久,他叹了口气,“你电话也不接,姜星白的电话打到我那里去了,过两天就是他生日,他让我跟你说一声。”
陆沂川懒洋洋地应了声,没怎么放在心上。
宋璋忍不住道:“你别这个样子。因为……他这几年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让谁勾起伤心事。说到底,无论哪件事都跟他没关系,他才是受害者,你别对他这样……”
陆沂川换了个姿势,“我对他还不够好吗?钱少给他了?还是礼物少送他了?”
宋璋:“你知道的,我不是指这个……”
“宋璋。”
陆沂川打断他,“你想听真话吗?”
宋璋愣了愣。
然后他就听见旁边的男人笑了笑,嗓音柔和低沉。
“说实话,我一看见他就恨不得他去死。”
“三岁到十八岁,绒绒的生日都是我给他过的,他所谓的父母在生日那天连句问候都没有。现在姜星白回来了,他们觉得亏欠,于是将那些缺失的爱都弥补在他身上。”
“人人都觉得是他抢走了原本属于姜星白的宠爱,可他明明十八年来都没有得到过所谓的宠爱,又从何而来亏欠?”
“他不欠他们什么,要是真说起欠的话……”
那也是欠他。
仰靠着的男人说着说着忽然撑着扶手弯下腰咳了起来,他一声比一声咳得要重、要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咳到最后他拉过垃圾桶吐了起来。
宋璋被吓了跳,接了杯水站他旁边给他拍背,“你还好吧?”
陆沂川身上酒气熏天,脸色反而如纸苍白,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还好。”
“好个屁!”
宋璋骂他,“垃圾桶里都看见你吐的血丝了,这还叫好?”
陆沂川接过杯子漱口,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