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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痛令他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无法挣扎。
原本华丽的宫殿瞬间瘫塌,所有的精致、辉煌、华丽统统消失,黑暗迅速袭来。
刹那间,李乐优觉得自己醒了,浑身的冷汗。
原来这只是一场噩梦。
他依旧紧闭着双眼,朦胧间,耳朵里除了远远的有人走动的声音,就在身侧似乎还有绵长的呼吸声。
只不过,身体传来的剧痛,令他的思维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胸口的痛,令他的呼吸十分困难的。
感觉十分的虚弱。
缓缓的睁眼,触目所及的是洁白的顶壁。
阳光正从半卷的百叶窗当中照射进来,四下静谧非常,十分的安详。
在后目光顺着阳光的光线继续下移,他的头也艰难的转动着。
这稍一转动,便觉头痛欲裂。
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轻轻的翻动着报纸,眉宇间神色淡然。
看起来那么近的人,疏远得就像即将消散了的梦,让人那样的想要挽留,却无从下手。
……是温维士?——
他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现在尚在梦中。
这里是g市啊,温维士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因为那是温维士亲自定下的规则。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形同陌路了啊。
蓦然间,眼底涌上泪意。
看着坐在光影中的温维士,心中不禁怅然。
人生最难堪而且亟欲逃避的,惟有一个淡漠无味。
温维士就这样默默的忍受着……让人感觉他心如槁木。
记得有一位神父告诉他。
你若想要拒绝一个人,便要冷若冰霜,你若喜欢一个人,便要热情如火。
切莫要不冷不热不尴不尬对待旁人。
这待人处世之道换在感情上,亦是如此。
此时,他就算是一命呜呼了,温维士也不该来的。
温维士似乎注意到他醒了,竟起身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的凝望着他。
李乐优想要开口,鼻口插着导管,身上依旧有各种仪器的他虚弱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你刚刚离开重症监护室,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要多休息。现在闭上眼睛,立刻!”
李乐优眼睛轻眨着,眼泪延着眼尾流下直入发际。
但他依旧直棱棱的盯着温维士,他怕自己一闭上眼,那人就要离开了。
依旧记得,这个中秋时节,他独自一人在家里自斟自饮。
就算想找个朋友同事什么的,都没有。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
在这种节日里,姐姐和姐夫会想念他么?
甚至又想,那么渴望拿回遗产的姐姐,是不是已经想到了法子,决定要带他回香港了?
这种期待的念头一经浮现,但不可遏制的浮想联翩起来。
思念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会深入骨髓,整个人神魂颠倒。
尽管他都不敢将这人当作独立个体来想,总是将姐姐与姐夫合为一体。
总是想着他们怎么怎么,他们如何如何。
可此时,性命危在旦夕的他,没有力气再伪装什么,这一刻只想得到最大的安慰。
仅此而已!
“你睡罢,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
温维士犹豫了一下,方才低声说道。
又将附近的一张塑料圆凳用报纸垫着拖到床边,然后安稳的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