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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风云十(第1页)

场景一变被罢职闲赋在家的女子换上了女装从前络绎不绝的府门前少有人再踏足,仅有几位知交心腹不顾非议前来拜访。

精致的园林中女子愁眉不展面对心腹逃离帝都的劝说,她远远望着林园旁侧一座高耸的书楼,没有应允。

终于,一道诏令降下,女子受召前往皇宫赴宴,席间本是言笑晏晏,载歌载舞可是过不多时女子面色却猛然一变,双目死死盯着一处地方。

君王见此撕破了温和的伪装摔杯为号引来了大量埋伏在暗处的兵将叫嚣着欲要擒下女子。

女子随身的几位侍从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她一人独木难支亦是受了重伤,鲜血喷涌浸透了身上的衣衫随着女子迅捷的步伐向四周飞溅。

正当女子将要招架不住之时她的身侧竟燃起了熊熊烈焰!但凡附着其鲜血之处尽皆成了一片火海!

血与火之中,众多兵士哀嚎着化作了灰烬。

“妖孽!”

慌乱的场面中君王的面孔逐渐扭曲伸手指着烈焰中的一道身影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诛杀这妖孽!!”

惊恐万分的士兵不敢靠近中心的那团火焰,连滚带爬地向周边逃散,可是很快君王又调来了一支禁卫军。

一声令下,箭矢铺天盖地地朝那火焰射去!

冲天的烈焰中,女子浴火而出,身上的数支箭矢眨眼间便成了飞灰,衣袂却完好无损,伤处不断有鲜血溢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滴出了一条骇人的火道。

踏火而行的女子,恍若神祇临世,又像是鬼魅一般,叫人不敢直视,尤其是那双看向君王的眼,轮转着幽深的紫晕。

被众多兵将簇拥着的君王突然像是失了神志,癫狂地抢过身旁侍卫手中的长剑,似乎痛苦万状,口中出几声怪叫后竟一把将其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兵荒马乱间,重伤的君王被人抬走,女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火焰随着女子的倒地逐渐湮灭,恐惧四散的士兵重又聚拢,有人朝女子连放了数箭,中箭的女子毫无反应。

生死一瞬之时,一员大将率兵拼杀而至,几经鏖战后救走了奄奄一息的女子。

戏剧到此便结束了,季舒却仍是神情恍惚,只觉自己做了场梦一般。

烈火很快被扑灭,戏台还是被焚了个七七八八,成了一堆冒着刺鼻烟雾的焦炭,空气中弥漫着桐油燃烧过后呛人的气息,这似乎印证了方才骇人的景象乃是人为,可数百年前生的那一切呢?

那等神鬼莫测的异术,真是肉体凡胎的人所能拥有的吗?

没来由的,季舒的心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攫住,额上大滴的汗珠滑过脸颊,黏着在下颔,随着她侧头的动作又掉落在了衣襟上。

主导了这场好戏的时烈也在看着沈浥尘,不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上更多的是探究,因而她看得十分仔细,似乎生怕错漏一丝细节。

沈浥尘依然端坐在太师椅上,秀眉微微蹙着,眸眼中渗着股寒意,又像是拢了层云雾,叫人看不清内里酝酿的情绪。

“季舒,可否去东华路的林家铺子替我买些桂花糕来?”

季舒一愣,东华路离这可有段不小的距离,这个时候让她去,沈浥尘这是有意避开她吗?

思及此她心中一沉,担忧之余又夹杂着许多难言的失落。

“好。”

季舒到底没有拒绝,说罢便起身离了这茶楼。

季舒一走,时烈欲确认自己的猜想,起身绕着沈浥尘转了数圈,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忖度着说道:“元宵夜那个百越人就是你吧?”

沈浥尘神态镇定自如,不答反问道:“殿下这般确信,难道说昨夜不请自来之人正是殿下?”

虽是如此说,可话里行间分明便是承认了时烈的质疑。

“竟猜出了我。”

得了印证,时烈也不再拐弯抹角的试探,直言道,“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便摆明了说吧。”

沈浥尘抿了抿唇,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昨夜的那场变故,说到底只是时烈为了试探她的存在罢了,虽不知时烈究竟有何目的,但沈浥尘能够感觉到,这人对自己并无恶意。

“把灵狐交给我。”

时烈道明了目的。

沈浥尘并不说话,面上毫无波澜,心内却惊了一跳,原来竟是小白吗?

“你也别不承认,我知道灵狐定然在你手中。”

时烈继续说道,“能以曲乐乱人心神,还能突破百越边境的十里毒瘴出现在这,料想你是四族的血脉者。”

“你放心,不管你是哪一族的人,又是因何得到的灵狐,只要你将灵狐交给我,看在你是百越人的份上,你的身份我绝不会再对第二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