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都风云七(第3页)
许念悠想了想,下定决心道:“你给我些时间,我看看能否帮你将那东西寻来。”
谢知非断然拒绝道:“刺獠素来无孔不入,张念诚定不会将那东西留在身边,你若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此事我自会想办法查明。”
“三殿下为人公正,季世子与凌绝积怨颇深,你或可与他二人联手。”
谢知非无奈地叹道:“念悠,你该明白,无论哪个皇子,在这件事上都不会站在凌绝的对立面,至于季舒,当年镇南王不曾做的事,她又如何会做?”
“那你……”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洗刷那些耻辱。”
许念悠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雨滴哔哔剥剥的打在伞面上,她握着伞柄的手在轻颤,“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
“我知我拦你不住,只是伯父伯母健在,你也该为他们保全自己。”
谢知非微微仰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虽是活着,却也与死无异。”
许念悠压下心中悲怆,不再劝说,“你与四公主的婚事,可有妥帖的法子?若是遮掩不当,只怕功亏一篑。”
谢知非表情一滞,皱眉道:“我自有应对之策。”
许念悠点了点头,默然看着眼前淌动的溪水,不再言语。
“念悠,你与那曲公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如今……”
“都是过去的事了。”
许念悠轻声说着,像是呓语一般,“人生如梦,命运弄人,你我三人谁也不曾顺遂过。”
谢知非抿了抿唇,垂眸道:“今日见你已了却一桩心事,我决心入那权力场,死生难料,日后不会再与你联系了。”
“这信你拿着,今日之事勿与他说。”
谢知非将那湿了一角的信封塞入她的手中,折身循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明澜。”
谢知非脚步一顿回过了头,隔着雨帘,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
“好自珍重。”
季舒收了伞,甩了甩有些湿润的袖袍,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同僚,暗道好在自己备了雨具,不然也得弄得一身狼狈。
礼部尚书李昉自僚属撑着的伞下走出,扫了眼杂乱无章的仪仗队伍,捻着白须冷脸叱道:“还不赶紧的,一会若是出了岔子,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大人,这般接待来使实在不妥,不若派几人回衙门取些干净的衣裳来,届时披在外头也好遮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