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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致逸愈發肯定自己被雷劈時,系統真的在他的腦海中說話了,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似乎是由於能量不足,無法直接溝通。
「你的目的難道是為了能量嗎?」陰致逸神情淡漠,回憶起自己重生的原因就是由於脫離掌控,險些殺死男主,從而被世界意志降下天譴。
所以,這是他被系統選中的原因嗎?
陰致逸停下了繼續猜測,坐在客廳的沙發開始梳理劇情,以及自己應該在這個世界待多久,他還未曾真正穿梭異世界,哪怕知道系統沒必要算計他這個小人物,心裡還是有些許顧慮。
溫馨寧靜的出租屋內,兩個人註定都難以入眠,只是原因卻大不相同,在陰致逸想著前路茫茫時,秋意遠同樣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實在撐不住才合上眼。
陰致逸有意的靠近讓秋意遠不受控制的升起了絲希望,回味著今晚的一切,那如初雪消融般溫柔清朗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夢裡的畫面稍顯朦朧,他依稀記得凌宿漆黑的眸子清晰地倒映著他熱汗淋漓的樣子,沒有旁人的打擾,一切順理成章的繼續下去,直到夢的結尾,秋意遠卡住了。
「誰在上,誰在下呢?」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夢中的畫面頃刻間煙消雲散。
秋意遠猛地睜開眼睛,羞恥頓時襲上心頭,他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喉結上下滾動,額間細密的汗珠漸漸冒出。
秋意遠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心裡仿佛無數隻螞蟻在爬一般的難受,他闔上雙眼。
迫切的需要凌宿的擁抱,只要對方一點的施捨那就是救贖。
秋意遠想得快瘋了,可理智禁錮著他,內心縈繞著無盡的空虛。
咔嚓——
門把手擰動的聲響在安靜的客廳內響起,思考人生一夜沒睡的陰致逸揚起下頜朝客房的方向看去,手裡拿著肉包子。
「早啊,早餐放在桌子上了。」陰致逸舉止從容,敏銳發現了男主眼下的烏黑,他雙目微眯,復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現一般,態度自然地打招呼。
剛剛才做了不齒之事的秋意遠這會見到正主,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一些,他喉結滑動,凌厲俊朗的臉上閃過絲不自然。
秋意遠抿著嘴拿起桌上的包子,視線在客廳內隨意亂瞥,就是無法落在凌宿身上。
倏地,他的目光在滴答走著的時鐘那裡頓住,詫異道:「才早上七點,今天起這麼早嗎?」
按理說,他們昨晚差不多凌晨三點才到家,又險象環生,精神疲憊到了一定程度應該沾床就睡才對。
陰致逸咀嚼著包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秋意遠臉上神情的細微變化,待咽下嘴裡的東西後方才笑吟吟道:「嗯,怕那群人會找到這,替你守門。」
聞言,秋意遠心弦微動,根本不知道這不過是對方隨口編造的謊言,他眉眼的冰冷消散了大半,沉吟道:「我們走的時候沒人看見,不會發現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在這守著,你去睡吧。」
「晚些時候再休息吧。」陰致逸晃了晃手裡的包子,俊秀的臉上半點欺騙弟弟的愧疚也無,反倒是正面迎上秋意遠的目光,笑容坦蕩而赤誠。
秋意遠眸光微閃,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心跳驟然加快,他吃著手裡的包子,注意力卻全都在凌宿身上,但自從那個想法在腦海中冒出來後,想再忘掉就變得極為困難起來。
「不好吃嗎?」陰致逸輕聲開口,看似客氣有禮地詢問一句,眼底卻是意味深長。
「咳……」秋意遠不自在地輕咳,在凌宿出聲的同時,心裡就咯噔一聲,他沉默著想好措辭,隨後才把到嘴邊的搪塞咽下去,啞著嗓子緩緩道:「凌宿,就是突然好奇,你這樣溫柔禮貌的人,在做一件事時,更喜歡占據主導還是從屬地位呢?
「呵——」聞言,陰致逸沒忍住輕聲出聲,他似笑非笑地端詳著面前並未展露太多情緒的人,微微偏頭並不作答,幽深的眸子似乎有洞察人心之力般。
秋意遠似乎是對這個答案格外執著,迎著那道仿佛猜透他小心思的目光而去,無聲地攥緊拳頭,正待他要放棄轉移話題時,陰致逸開口了。
「我當然是更喜歡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呢。」陰致逸挑起眉梢,莞爾笑道。
聽到這個回答,秋意遠耳尖泛起熱意,他眼中的掙扎及不可見,語氣艱澀地又問了一句:「任何事情嗎?」
陰致逸從容自若地回答:「當然,任何事。」
得到肯定確切的答案,秋意遠臉上的鎮定頃刻間就碎裂,他眉頭緊鎖,咬了咬牙沒把繼續追問的話說出口,在不可置信過後又覺得難以接受。
淡淡的不適與羞恥縈繞而生,秋意遠下意識的對此產生牴觸,但瞧著那張偏頭朝自己微微一笑的臉,反倒平靜了下來,他手心無意識攥緊,閉上眼睛後長舒一口氣。
那瞬間他的腦子裡,十分荒謬的在想,被凌宿進入是什麼感覺。
看著仿佛做了人生最艱難決定的秋意遠,陰致逸的眸光落在了那雙眼尾泛起潮紅的瑞鳳眼,面不改色地手裡的包子吃干抹淨,沉靜道:「我去休息了。」
「好。」秋意遠抬眼深深地凝望著凌宿,眼底的情愫翻湧,在做好決定後心情意外的暢快。
叮咚——
在琴房的門被關上時,口袋裡的手機隨之響起久違的鈴聲,秋意遠眉眼間不易察覺的情意瞬間消失,復而凝重地打開屏幕,不出意外的是尹妙顏接二連三的電話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