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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行移開薄唇,只與她鼻尖兒相抵,逼問的語氣問道:「玖兒,你方才喚我作什麼?」
「大……」佩玖習慣性的張了張嘴,立馬又咽下。喚了十多年的稱謂,一朝要改,委實是有些難適應。
頓了頓,她下決心似的再次開口:「夫君。」
這二字喚的生硬,可穆景行的唇邊還是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兒,心下甜美且滿足。而後他抬起食指,輕佻的將佩玖下巴勾起:「你呀,生病的那幾日,反倒可愛。」
一聽這話,佩玖的臉蛋兒更是紅了幾分,她自然明白穆景行所指。
落水將養的那些日子,佩玖每日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時時都盼著穆景行來陪她。只要他來了,她便央著他抱。
那時的佩玖,堪堪知道上一世自己死後的事情,她知道穆景行在她意外死後
遷怒了許多人,也知他自那後再不被情思羈絆,一心江山,竟在兩位弟弟的鼎助之下奪了龍椅。更知他每晚回了寢宮如何悵然,如何思念……
可憐她不淑之人遇了無數,最愛自己的一直就在身邊。初初知曉,情難自抑,加之又病的迷里迷糊,佩玖便顧不得許多。較之清醒時,的確是肆意了。
如今想來,佩玖也覺羞濇,連忙擺脫開穆景行的手,低了頭,喏喏的道:「那時病著,都記不得了。」
穆景行邪佞一笑,既而牽著佩玖的手向桌前走去,端起桌上的兩隻酒杯,「記不得不打緊,飲了這杯酒,我慢慢幫你回憶。」說著,他將其中一杯遞到佩玖跟前。
佩玖伸手接過酒杯時,始終也沒好意思抬起頭來看穆景行,只依他意思繞過他的腕子,飲下了交杯。
不待佩玖將那杯子放回桌上,穆景行便將她手中空杯奪下,信手往身後的地上一揚,那空杯便躍著他的肩頭摔落在地上。青銅落於地氈之上,跳了兩下,發出幾聲低沉的悶響。
穆景行張開雙臂,驀地將佩玖打橫抱起,邊往榻前走去,邊垂眸望著她道:「那日,我在湖中撈起你,就這樣抱著將你放回床上。」
被他輕手平置於暖榻之上,佩玖近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穆景行的一隻手托在她的頸後,他俯低了身子,與她臉臉相對,四目相交:「而後你說有話要同我講,讓我靠近些,之後你便……」說到這兒,穆景行的手撐一托,迫使佩玖的頭向上抬去,嘴唇不偏不倚的與他貼在一起。
碰了兩下,佩玖撐手將穆景行推開,有些理虧的嬌嗔道:「我那日被水嗆昏了頭,早不記得了……」
「你說要我。」穆景行全然不容佩玖的抵賴,雲淡風清的笑著挑釁她,「那日你身子不許,今日我便准了你的要求。」
說罷,他信手一扯那床帳,厚厚的帳子頓時將暖榻密密實實的遮圍起來!
外界的燭光再也透不過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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