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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医生,男朋友这么帅怎么没听你讲过啊?”
“是啊,两人看着很般配呢。”
“……”
尴尬的人笑了笑当作应付,连忙拉上杨靖安逃离视线,快走在长廊上抱怨他的不请自来,“谁叫你不打招呼跑过来的?”
松散的人跟着她的步伐道:“我想打招呼,可你生气把我拉黑了。”
“我哪有生气?”
听到这里的人本能地回过头来狡辩,谁想那张嘴里又蹦出令她无言以对的质问。
“那你好端端见到个陌生女人跑走是为什么?”
“我……”
有人瞬间失声了。
“说吧,为什么跑掉?”
杨靖安拽住她停下。
五根指头用力攥紧着怀里的一沓病历,企图以此按耐住心内咆哮的人终究没能忍住,孟以栖狠狠甩了他的手脱口而出,“别以为我傻好骗!你敢说那个宋小姐不是你的相亲对象?”
不反驳的人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恍然觉悟过来反问她,“那你是因为吃醋才生气跑掉的?”
才晓得自己被带进沟里的人懊恼极了,难堪到当即扭头就要走,却被杨靖安一声不吭带去了无人的楼梯道里。
孟以栖不想听他狡辩,找着时机要逃跑,有人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然抱过来,搂紧反抗的人不给她误会自己的一丝丝可能。
“栖栖,我没有骗过你。非你不可是真的,打光棍也是真的。”
这些安抚人的好听话,孟以栖充耳不闻,“放开,我不要听!”
急于解开误会的人贴紧了她的耳朵来作辩解,“至于那个宋小姐,她的确是孟以楠为我找的结婚对象,你姐姐什么用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反抗的人听到这里终于冷静下来,安静地感受着他喷薄而来的呼吸扎在颈肩。
有人不再挣扎,杨靖安才缓缓松开力道,弯下腰来与她眼神交流,口里事无巨细汇报,“我与宋小姐仅有三面之缘,第一次是你父母登门探望爷爷,那天我乘一早的飞机从外地赶回宅子,最想见的人却不在家里。第二次是合作商的酒宴,宋小姐与她父亲都在场,那晚我代爷爷参加活动,宴席结束后再无交集。第三次是今天中午,你姐姐不打招呼便带人上门,前后五分钟的时间你就过来了。以上若是有一个字作假,若我表里不一欺骗你,我杨靖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不得晦气话的孟以栖立刻警告信誓旦旦的人,“够了,不许讲那些不吉利的话!”
“那你肯相信我了?”
心里在意的误会一一被解除,孟以栖终于能心平气静地正视杨靖安,只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叫她无法适从,慢慢感觉到心跳在加速的人伸手扯下了他的胳膊。
“在医院里,你注意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执着的人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眼睛。
相信与否对孟以栖而言毫无意义,他们之间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头脑清醒的人一再扫除脑子里不该有的心思,顶着双渴望的眼睛明知扫兴却也言之,“其实你跟宋小姐家世样貌各方面都很般配,可以试着处一处感情。”
有人睁着双眼简直不可置信,仿佛中午那个吃了飞醋扭头就走的人不是她孟以栖,而是杨靖安脑子坏了臆想出来的一厢情愿,从始至终不管他如何地循循善诱紧追不舍,有人还是禁锢在原则圈里不打算迈出一步。
“你是认真的?”
心里凉到至极的人突然冷了脸。
本来五官就立体的人又处于精力恢复阶段,戴着顶黑色冷帽更显得表情阴冷,孟以栖光望着就晓得他动真格了,可她不后悔讲出令人伤心的话。
如他所言,姐姐的用意她自是更加清楚。带人赶在饭点的时候登门探望,还叫每天准时来送饭的孟以栖正巧撞上,怎么不算是姐姐的又一次提醒呢?在她麻木意识纵容自己的时候浇来一盆凉水。
孟以栖狠心地点了点头,空气里果然有沉重的呼吸攀升,杨靖安冷笑着除了头上那顶可笑的帽子。
“记住你今天讲的话。”
防火门在眼前再次重重地合上,那个揣着雀跃之心过来的男人走了,孟以栖也没有得到真正的如释重负,反而心里又沉积了一块名为责任的石头。
有时候,她希望自己不需要那么懂事,也不需要无私的品格,做一个能像他那样倒反天罡的人多好。
两行泪无知无觉地流下来,才发觉心痛的人怎么都抹不干湿漉的痕迹,躲在墙角哭了半天才整顿仪容走出楼梯道。
门前的瓷砖地上有两个保温盒,孟以栖弯腰取回了手里,直觉重量不对才晓得里头装有东西。
她连忙旋开食盒盖子一探究竟,不锈钢里盛满了颗粒饱满的红石榴,第二层是剥了皮的柚子,再下面是她最爱吃的橙子。
张望着早已人去楼空的方向,孟以栖心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涩意。
终究,她也没反悔追上去,而有的人下午就强行办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