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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这话不祥,薛平贵大慌:“你要我去哪里,舅舅,难道父皇连一点生路都不给我?”
被迫离开大唐疆土,这跟处死有什么区别。不闻不问,那不就跟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吗?
“不必说废话了。”
刘义眼含热泪,指着前方树边系着的马儿:“你滚吧,是生是死,是你自己的造化,从现在开始,世上没有‘薛平贵’,也不准你再说是我外甥,滚!”
薛平贵看着马儿长叹,在地上跪起来,诚恳地说:“好,我滚,父皇不在这儿,容我三拜,大将军替他接着,我的错,终有一天我会洗刷干净。”
拜完了,他爬起来,一拐一拐地去牵马,摸着鞍上包袱,突然又想到,糟了,薛琪!
“薛琪,薛琪!”
他要往回跑;“薛琪!”
“她是你义妹!你还要不要她做人?你想害死她不成!”
刘义终于忍不了,一掌击在颊上:“滚!”
投怀送抱的结果,不会是好结果。薛琪自作多情,做了无耻的事,这也是报应。
薛平贵被救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宝钏终于大功告成,回去完成属于她的新婚之夜。因为幻术的关系,出来时并没有惊动太多。回来时,却发现一件很新鲜的事。
深更半夜,居然有人赶来偷窥新房。
听到脚步便知是谁,牵住李云贵的手,宝钏微笑着,先一步入了房中。
银钏拉着母亲跑得气喘吁吁,唯恐赶不及:“娘,你相信我,宝钏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她是为了魏豹打抱不平,要抓宝钏的错,结果,她们刚到就听见甜言蜜语。
“相公。”
房中下人早就散尽,宝钏坐在床边等,接过酒杯,笑了:“你怎么了?”
“有点飘。”
倒了交杯酒的李云贵过来,承认被这一声呼唤弄得神魂颠倒:“我真是没有想到,美梦还有成真的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八年,我……”
“哎。”
宝钏急忙掩住他的口,外边的人听得好迷糊。
“十八年?”
银钏大惊小怪,回头看母亲:“什么十八年?呀!”
动静一大,她歪倒扭了脚,暴露情形。宝钏在里警觉地唤:“谁?!”
老夫人只好正正嗓子,拉着银钏走进去恭喜他们。偷窥真的很丢脸,但有了祝福便不同。
“呵呵。三妹,三妹夫。”
今夜魏虎喝得大醉为魏豹伤心。银钏也对李云贵充满着敌意,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成了宝钏的夫婿,还得到皇上的赏识,真令人嫉妒。
但是,这么近看他的时候,银钏又觉得好羡慕。
他太俊了,俊得像一座玉像,而且又这么体贴,温柔的双眼含着春水般的光华,好细腻。
他和宝钏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她是珍宝,她填满了他的心,他们正是天作之合。
薛平贵也好,魏豹也好,都只是过客而已,不值一提。只有他,才真正有资格成为这间婚房的男主人。
银钏看明白了,心中一阵酸楚,对宝钏挑刺:“你们刚才说什么……”
“好啦好啦,没事瞎捣乱。”
眼看最爱的小女儿得到这么好的夫婿,上下打量的老夫人真是激动又高兴:“银钏你不要没事找事,快回去!”
她推着她,迫她走,和她一起走,不一会儿,关上的婚房又成了两个人的世界。
李云贵重新将桌上的酒杯拿起,递来给宝钏,先笑道:“终于平安了,宝钏。”
苦难已经结束,成为踏脚石的薛平贵已经被甩脱,不管他身处何方,也对他们再没有意义。
“是啊。平安了。”
宝钏接过酒杯,宁静地望向他,笑一笑:“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十八年,我终于等到了。”
“来。”
李云贵有些羞涩地偏过眼睛,将胳膊绕过去,去喝这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