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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予從上面小心翼翼地取下一縷黑色的殘餘。
陰司送來的白骨經過了初步的篩選,馬文州又對附著的泥土進行了清理,這東西出現在這裡本身就不正常。
他把那東西裝進證物袋,送給檢驗部門。
王雨雲運氣很好,第一站的目標就在遼清唯處辦不遠處。
他敲門說明了來意,由男主人引著,透過門縫見到了臥病在床的七旬老人。
主人面帶歉意:「我爸自從大前年中風之後就偏癱了,年輕的時候在外面跑,老了忽然不能動,脾氣就不怎麼樣,身體也每況愈下了。這不,還沒醒。」
王雨雲搖頭:「沒事。如果老人能提供線索當然最好,不過這種事也沒法強求。」
臥室里響起一陣咯痰聲,男人的妻子從廚房出來,朝王雨雲笑了笑,走進房間。
「爸,醫生說側躺會好些。外面來了個警察,說要找您問些事。」
「警察?」砂紙般的聲音響起,「找我有什麼事?」
「那年輕人就在門外呢。能讓他進來?」
一陣被褥摩擦的聲音,老人把喉間的痰吐進垃圾桶,女主人拉開門。
「同志,你進來吧。」
王雨雲走進房間,順著女人指的方向坐在椅子上。
「吳先生,我這次來是為了找您了解當年茂得養殖場的事。」
老人的臉垮下來,但沒說什麼。
「您參加了出逃狐狸的追捕,對嗎?」
老人沉默。
濃重的腐爛氣息混著藥味在這方空間裡蔓延。
半晌,老人說:「是。」
「年輕人,我勸你們不要插手這件事。當年打死打傷過狐狸的獵戶,死的死,傷的傷,我這樣的癱子已經算好的。」
「所以這些年遼清對這件事一直很避諱?」
老人默認了。
王雨雲在老人和他兒媳的視線死角翻開筆記,在上面寫寫畫畫。
「當年我們這些人,也是仗著有庇護。這麼賺錢的財路要是斷了,我們又得回到原來那樣。誰樂意回去過那樣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呢?」
老人的眼帘半合,陷進回憶中。
「要不是我對那隻懷崽的母狐狸手下留情,狐神一定也不會留我。」
王雨雲聽著老人的話,心裡對「狐神」的來源也有了猜想。
他安靜地聽著他說些細碎的細節,眉頭忽然一皺。
「老人家,打擾一下。」他問,「您說您後來聽過的,山里小孩的哭聲,是在哪片地方?」
「北頭,靠近蓮生湖那塊。」老人眉間的溝壑皺得更深,「我肯定記不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