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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予:不會,陰司認為是自願的,移植成功就不算原主的身體部分了。
江瓏又問:「那要是死後後悔了呢?」
黎予:大部分情況下,制度負責保護死人,辦事員只保護活人。
江瓏還想問什麼,擴音器叫到黎予的號碼。
兩個小傢伙被做了初步檢查。
黎予捋起袖子把白白抱到台子上:「先解決難搞的。」
白白沖江瓏大聲嚎叫,江瓏權當自己不在這,想了想,做出痛心的神情。
黎予瞟了他一眼,把白白鎖得更結實。
白白痛苦地嗷了一聲,貓眼裡存著兩泡眼淚。
黎予把它放回航空箱裡,伸手進去撈花花。
十斤的胖貓可憐巴巴地老吳老吳叫喚,縮進航空箱最深處,被黎予無情地拖著後腿拉出來。
花花認命的度比白白快很多。
它被塞回航空箱的時候甚至已經平靜下來了,癱成一灘貓餅。
江瓏裝模作樣地伸手摸它們的毛。
「結束了。」黎予蹲在箱子前面說,「回家吧?休息一下,明天爸爸就又要出差了,嗯?」
繳費窗口的護士說:「江醫生的工資還沒結,直接在上面扣掉了。」
「不算在他的遺產裡面嗎?」黎予說,「我還以為他的遺囑能精細到這地步。」
江瓏是有遺囑的,甚至草稿是和黎予面對面寫的。
那天哥倆忘了把籃球帶走,寫完作業閒著沒事幹。
黎予看江瓏,江瓏無聊地看天花板。
突然,江瓏說:「不對啊,我要是死了,我的遺產怎麼辦?」
「遺產?」
「對啊。」江瓏翻身看著他,「我無父無母的,會分給我其他親戚嗎?」
黎予咋舌:「大概會。不過感覺你跟他們不熟。」
「我爸媽也是獨生子女麼。」江瓏說,「祖輩過世也早,身邊真的沒有其他近親了。」
黎予笑:「然後他們就會突然發現,自己手裡突然有了一筆遠房親戚的遺產,決定開啟大航海生活?」
江瓏也笑:「你想得怪發散的。」
他戳戳黎予:「那我要是留一份遺囑,把我的遺產——也就是我爸媽的遺產捐出去,是不是挺合適的?」
「挺合適。」黎予說,「我要是寫遺囑估計內容差不多,畢竟我是從小到大真正的。」
他掰著手指:「留給師父一部分,如果貓活著就給貓,你活著就分給你一點,其他都捐出去。」
江瓏順著他的話說:「那我的遺囑里不得不寫你了。」
黎予哈哈大笑:「那可得早點寫,等你有其他朋友就不記得我了!」
「怎麼會。」江瓏說,「我肯定惦記你。」
兩個少年在一個夏日的午後,在說笑中訂立了遺囑。
江瓏在他身邊說:「我登記的就是我們一起寫的那版,只是措辭規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