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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风见裕也礼貌敲门,得到年轻上司的扬声应答后才开门进了会议室:“安室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
嗯,果然,凌晨三点出来遛弯的皮衣卷毛也不是本人。
萩原研二看了眼案件陈述就委婉指出公安是完全不追溯是吗,前天凌晨他和小阵平正苦哈哈在现场紧急拆弹拆得头晕眼花,现在去调工作报告还能看到现场留存的拍摄照片时间为三点零几分,自然不可能穿着私服溜达吓到无关路人。
眼看同期的表情逐渐危险,风见警官的额头冷汗直冒,识时务的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提出告辞,组织代号成员回来一趟不容易,探讨结束后降谷还有需要处理的业务,他估摸着回去正好赶上男朋友下班时间,先行告别回家。
合租的公寓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一整天的高强度拆弹工作后开了一场信息量庞大的会议,饶是萩原研二这种健康成年男人也够呛,这种疲惫持续到他看到公寓楼下的告示。
电梯坏了。
警官先生无语凝噎,边哀嚎边爬楼,他们家可是六楼啊?
密闭楼梯间,细碎的动静回荡,似乎是为了避人耳目声音压得很低,依旧熟稔无比。
是松田。
他的语气中隐隐透着愤怒:“不用你说,这种事情我也知道。”
徬晚时麦卡伦突然找上了门,说情况有变,松田阵平自己编的剧本被世界意识接受了,观测者同步接收到这部分悲惨的过去。
正常运行的世界靠两条并行的线运行,一条是人物,一条是时间,而松田阵平回到了过去改变未来,两条线都变得极其不稳定,只能靠观测来维持平衡。
而关键人物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承认的遭遇成真了,麦卡伦暂时被迫断开了和系统的链接,成为了被此世界承认的一员。
正在统领行动,统筹全局、指挥加拿大潜入公安的麦卡伦眼前一黑,火速从安全屋冲来松田阵平的家门口找补:过去成真了,那么现实也会相应地改变,首当其冲的就是被上层怀疑的松田。
他孤身往返于危险和光明里,带出了堪称机密的文件,代价却小得对他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对于多疑的上层来说不是明摆着有问题,组织刷资历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所以加拿大一直执着于给松田加debuff并不是单纯地恶搞同位体,而是真切的需求:他身体上再没有伤就要从精神方面下手了。
松田阵平咋舌:“我以为绑定系统就已经算精神虐待了?”
“瞎说什么时候大实话呢,”
对方每一个字都透着咬牙切齿,“多·亏·了·它,加拿大现在还在公安的角落里蹲着,这次就算了,漏洞我找办法补上,麻烦下次尽量不要改动剧本哦。”
“啊啊,知道了,”
漫不经心的卷毛无意识把钥匙在指尖腾转,“但是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和加拿大冰酒都绑了系统对吧?”
脚步匆匆,几乎要走向楼梯的麦卡伦顿住,他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深深看向松田阵平眼底。
松田本人像是毫无察觉:“你们世界的零和景老爷没有去卧底,想必你提到的波本和苏格兰也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关键人物。那么你认识的降谷零呢?”
他向前一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墨镜下的凫青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那么你们世界的,没有绑定系统的亲友呢?”
“你当初想要警告我的到底是什么?没有系统的人究竟会怎么样?”
被高维观测者的偏爱敬谢不敏的松田阵平难得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情报,“剧本明明有大片空白却不能随意改动,你,”
他哽了一下才说下去,因为他不相信名为萩原研二的个体会伤害他,哪怕是平行世界:“是不是看到了,无论怎么改动,剧本走到最后都会有人死?”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系统只不过是别人无法触及和得知的存在。剧本的最后……”
麦卡伦移开了目光,语气近乎呢喃,脸上显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谁说的清呢。”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要忽视高维观测者。”
“无视祂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没有说出一句谎话,只是绝口不提不知晓系统的亲友。
“那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浑然不知此时的话语已经全然落入比预计时间还早归家的恋人耳中,松田阵平还在寻找各类话题试图抖擞榨干对方身上的信息,“你……很着急找回它吗?”
这是否代表没有系统的人在剧本的碾压下无法存活?黑萩暂时和系统脱离,面对面说出口的情报也有可能不被屏蔽撤回,此时难道不是获取相关信息的最佳时刻。
不等思维延展到更深处,麦卡伦晃了晃食指否定了敏锐警官的猜测和跃跃欲试:“那是因为它无处不在。”
松田阵平下意识打开淡蓝色的发光面板,后台观测悄无声息地再次开启,弹幕被隐藏,静默地彰显着系统的存在感。松田警官背后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眉心,半透明面板后还能看到麦卡伦复杂的目光。
什么时候……!
后者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你也知道,只要它想,它就能知道一切。”
这次松田没有阻拦他的离开,轻车熟路拉开消防通道门的男人最后的良心是回头k,用自己姣好的颜值弥补卷毛受伤的心灵,道:“别想太多,一切都好起来的。”
靠谱程度反复横跳的男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概吧。”
且不提和人唠完磕挫败又莫名亢奋的松田警官,萩原研二在消防通道默然听完了部分语句模糊的后半段对话,再抬头就和相貌一模一样还在笑眯眯的男人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