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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笑的一脸如花,“叶子,你刚才的样子太好玩了。你没看我爸实在都不忍心看你。”
“好玩个屁,快滚开!”
苏桦轻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换了衣服,又拍了拍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壮著胆子出来。
这一回明显好多了,该来的躲不掉。有了这个想法,苏桦真的镇定了很多。
重新坐在张保林对面的沙发上,苏桦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个慢慢步入老年的张保林,那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挥著手就把一切决定了的张保林,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父亲,头发花白了,眼袋更深了,端著杯子的手上都有老年斑了。
苏桦鼓起了勇气,他和张宽的事他不是旁观者,张宽先他一步做了斗士,他必须也只能做个斗士。
“张叔,”
苏桦声音都抖了,端起面前的茶水来喝了一大口,才壮著胆子接著说,“如果您愿意,我想叫你一声爸爸,”
看到张保林的眉毛一挑,苏桦吓了一跳,“当然,如果不愿意,我还是会叫你张叔。我知道我和张宽的事情您一定非常失望,张宽成了这个样子,其实都是我害了他,您要怪就怪我,千万别怪他,这麽多年您一直那麽照顾我,就像对自己亲儿子一样关心我,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了一个新家,我真的不敢想我会变成什麽样,可我竟然忘恩负义,把你们家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好了,好了,小桦你别说了-------”
张保林截住了苏桦,“其实这两个月来我也看了些相关的书,活了这麽大,该见的也见过,这情况儿我多少了解了一些,刚开始的确想不通,後来看的多了,也明白了些,很多人会这样都是和家庭有关的,这怎麽能怪你呢,都怪我当年没好好-------”
苏桦一听急了,什麽和家庭有关,那不明摆著他苏桦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他张保林害的,张保林的这种理解那还不得把他自己给内疚死,以为自己变成这样都是他当年的安排引起的,这怎麽能行。苏桦忙站起来打断了张保林,“不是,不是那样的,书上说的也不准确,我不是,我和家庭没有一点关系,其实很大一部分人是天生的,我就是天生的------真的是天-------”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张宽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张保林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低著头想了一会儿,然後转过头瞪著张宽,“天生的?苏桦说他是天生的,那你这臭小子说你在大二喝醉酒把苏桦给强迫------”
张保林说不下去了,脸变了几变,突然冲向阳台抓起一个晾衣服的杆子进来就朝张宽敲下去,“你骗你老子,我打死你这兔崽子,你竟敢骗你老子,你不是告诉我说苏桦被你那样了一气之下就跑到国外去了,然後就变不回来了,你得对他负责,你这死东西这种事也能骗的啊,这两个月你老子我每天跑到苏师傅的坟头忏悔去的时候就差一头撞死进去陪他了,你是真不想让你老子活啊!”
张宽猛然挨了几下,吓得抱头鼠窜。“别打,别打,我都多大了,你怎麽还打-----”
“越大越不成器,你那嘴里还有实话吗?今儿非打死你不可------”
苏桦站在一边两手发抖地看著自己一句话就把本来好好的局面葬送了,关键在於他还没弄明白他哪里说错了,看到张保林手上的棍子又要抡上去,慌得飞快地冲上去护著张宽的後背就喊了起来,“叔叔,你打我,别打他,是我害了他,张宽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害的,别打他,打我。”
“你给我起开,你们俩到底谁在骗人,我非打死这个混小子不可,骗,什麽事你都给我骗。”
说著张保林狠狠的一棍子朝张宽的背上敲去,苏桦吓得急忙把身体一挺头一歪死死地护著张宽的後背,那一棒子结结实实地敲在苏桦头上。
苏桦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下去了。
这一下大家全愣住了。看著苏桦坐地上,手还捂著头,两眼茫茫的,张宽的魂就快吓飞了,手忙脚乱抱著苏桦看他头上,没出血,但起了好大的一个包,“晕不晕。”
张宽摇了摇苏桦,苏桦像被打傻了一样半天没反应,这一下张宽的妈妈,张保林都慌了,围了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张宽看到他爸手里还拿著那根棒子,气得一把夺过来就想冲上去,棒子还没举起来,似乎才明白眼前的是他爸,他跟本打不得,一把把棒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爸,你怎麽能说话不算话呢?”
“我,我------”
张保林我不出来了。
坐在地上的苏桦倒像突然清醒了似的伸出手紧紧的扣著张宽的手慢慢站起来,看著张保林,眼圈都红了。“叔叔,我不会和张宽分开的,怎麽样都不会?您就是打死我也不会。”
说著腿一曲就跪了下去,“对不起,我不会和张宽分开的,叔叔,我求求你-------”
本来看到苏桦挨了一棒子,张宽就心痛得快死了,苏桦这一下子,把张宽真给弄傻了,鼻子也酸了,“干什麽呀你叶子-------快起来,快起来------”
张宽一把拽著苏桦,要把他拉起来,可苏桦低著头死挣著不起来。
“爸!”
张宽扭头对著张保林就吼了一嗓子。
张宽妈妈见状不明白原本好好的事怎麽就闹成这样子了,冲上去和张宽硬把苏桦架起来,“死老头子,你傻了?”
张保林看看苏桦再看张宽,再看了看地上的棒子,是真傻了眼,觉得自己无比委屈还说不出来,自己不过就是生气张宽用那个理由骗他,那种理由也是敢编的,活活会害死人的,看著那两个还拉著手,一个眼里落泪,一个眼里喷火,全都是视死如归的样子,弄得自己倒成了罪大恶极的人,可他真的就只想教训一下张宽的。他们委屈,自己还觉得委屈呢!好半天张保林才咽了口唾沫小声说,“小桦,我真不是要打你,我就是生气他骗了我,并没说不同意你俩在一起啊。”
张宽一听,更来气了,“同意就行了嘛,结果就是我要和苏桦一起生活就行了,你管他是什麽原因,先天的,後天的,不都是这麽一个结果,不回来,天天叫著往回带,回来了倒好,又是棒子又是下跪的,您到底想干什麽呀?玩散了大家都不活了算好是吧?”
苏桦擦了把眼泪打了一下张宽。“你怎麽说话的呢?叔叔就是失手,又不痛。”
“还不痛,刚才都没反应了,你不痛,我痛行了吧。”
张宽妈妈一见儿子护苏桦也不要老子了,老头子站在那里显得无比可怜,还找不出词来为自己辩护,不由的心痛起老头子了,狠狠捶了张宽一拳头,“行了啊。”
又摸摸苏桦的头,“小桦,是不是真没事,恶心不恶心,如果晕就得去医院看看,别打成脑震荡了。”
苏桦摇摇头,“没事,刚才就是有点吓著了。”
张宽眼一瞪,“什麽吓著了,明明就是被我爸打晕了。”
张宽妈妈‘啪’的一巴掌狠狠敲在张宽的脑袋上,“小桦都说没事了,就别再念了,上次你跟你爸说这事的时候,你爸打你把笤帚都打断了,也没见你跪地上吱个声,现在还叨叨个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