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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桦笑了,这就是张宽,简单的傻气的还有点帅气的张宽。
深呼一口气,苏桦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其实天空有的时候真的很美,就像这通透的蓝,没什么比的了的纯净。
苏桦掏出了口袋里一直抓着的录音笔,一起带出来的是一张火车票,三个小时后去上海的火车票。
苏桦走了。
那首歌一直在耳边回想,张宽唱的‘渔人码头’。
我已不能回头
天
要伤我多久
多么愚蠢是我
多么爱你是我
你给的寂寞
球赛进行到了最后的20秒,小前锋张宽接过队友传球,退到了无人盯防外圈,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苏桦,运了运气,手臂一扬,三分。
场面欢呼了起来,胜利定格了,张宽被队友牢牢地抱在了最里面,气都透不出来。
孙子。张宽低声骂了一句。
在那个承载着张宽幸福也承载着痛苦的六楼。张宽光着膀子把房间里的地拖了三遍,桌子擦了五回,床单洗了晾了,窗户擦亮了,甚至墙角蜘蛛网也用笤帚扫掉了,小小的47平米的房间就像一个新房一样处处闪着亮光。外面漆黑的街道和房子里的灯光璀璨相得益彰。
干完了一切,张宽拿起了一进门就放在鞋柜上的信封,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他记得那个递给他信封的男同学一脸羡慕地对他说:
“苏桦给你的,就是那学生会主席,听说要去英国了,你是他什么人,还专门跑来给你送封信-----”
我是他什么人。张宽躺在床上把信封对着灯光绕啊绕。我是他什么人。
我他妈的就是一根鸡肋,他的鸡肋,终究是要舍掉的。
可他却是我的肋骨啊。
拿出里面的那把钥匙重新串在自己的钥匙串上,张宽掏出了里面的那张纸轻轻地搭在了脸上。
张宽,对不起。
有一个人疯着就行了,我不该把你也拉下去。
你那天说的不错
我是喜欢男人。
妈的,孙子。知道你自私,没想到会这么自私。
张宽笑了起来,震得那张纸在脸上飘来荡去。
(下部)
一
“妈的,到底还有多远?”
满坡满垄的黄沙,几个嵌在坡道上的窑洞,稀稀拉拉的几颗红柳树,一只黑狗大摇大摆地躺在路中间晒太阳,看到人走到身边都不舍得动一下。
走在路上的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大概185的样子,身后背了个大包,鼓鼓囊囊的,手上还拎个小包,一顶黑不黑灰不灰的运动帽扣在头上,黑色的t恤,破旧的牛仔裤,一双分不清是白还是灰的耐克鞋,听到问话,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不知怎么回答,干脆低下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