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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似乎总有人在背后躲躲闪闪,指指戳戳的议论。
我只有摇头叹气的份,这样更迎合了弃妇的标准形象。
“你知道”
,格瑞丝微嘟着嘴唇,目光下瞄游弋不定,活像第一次买a片的中学生,“只是个幌子,形式上的婚姻。”
正苦于计算怎么把二百人塞进一百五十坪的会场,确保他们身上不带枪支弹药又不失礼貌风范,我只能眼也不抬的随便应付一句:
“没人比我更了解这种婚姻。”
正如我的父母,选择是双方的,感情却是单向的。
“莫比,如果你会介意……”
我抬头,淡淡瞥过一眼,同时耸了下肩膀,意思再明显不过——有什么理由介意吗?
格瑞丝的表情,我没太留心,可能是茫然也可能是如释重负,谁知道呢?
我得继续计算到底需要多少张桌子和椅子。
多年来我一直抱怨狼盟总部门前的马路太宽,害我每次去隔街买包烟都像徒步旅行,但现在却挤不下斯特莱。沃尔夫的凯迪拉克车队。
什么都计算过,惟独漏了这些车衔接起来那该死的长度。我站在格瑞丝身边,试图回忆起上次是谁有这个天大的面子让他亲自到门口来迎接。
第四辆车停在门前,戴墨镜训练有素的保镖环视周围,确认安全后打开车门。
“fish!”
惊喜交加的声音,从车里钻出来的男人穿着打扮像个好莱坞明星,并且上演了电影里经典的烂桥段,冲上来抄手狠狠抱住格瑞丝。
瞬间我本能就要掏刀抵上他喉咙,毕竟这太像攻击,何况格瑞丝不喜欢肢体接触,任何人。
幸而没轻举妄动,因为这种戒备比奶酪上的黄油还多余。狼盟老大罕见的真实笑容,神情温和充满怀念,抬手回拥,轻拍对方肩膀:
“还是老样子,dog。”
斯特莱比想象中要年轻得多,超不过三十岁的清爽,身材修长,格瑞丝下巴才到他肩膀,平直黑色短发,东方人面孔,五官线条石雕般硬挺,眼睛湿润明亮显得单纯毫无心机,像牧羊犬或者雪橇狗之类。
外向性张狂的男人,倒是跟低调自恋的格瑞丝很般配。他们走进狼盟总部,相互搭着肩膀,亲密无间。
饭桌是总部的会议桌,纳下狼盟上层二十人宽绰有余,菜肴让斯特莱眼睛发光大为赞叹,都是他最喜欢的——格瑞丝指定名厨菜单的这份心意倒是没白费。
“知道为什么叫他fish?”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兴高采烈的发言中,包括我,“五年前我们在同一个佣兵团,那时他瘦小得像把干柴,沉默寡言,长相又该死的漂亮,像条小鱼随时会被吃掉,被当女人用了,我们甚至还打赌他能不能撑过三个晚上,结果——你害我输了钱。”
斯特莱上当受骗的责难眼神瞟向格瑞丝,后者给他回了个相当无辜温和的笑容:
“别耿耿于怀,我让你赢了更多。”
“比方说我打黑拳,你赌外围?还是我引开所有守卫让你听着老唱片开保险柜?”
“说起来,你还是把财产埋地下吗?狗藏骨头的习惯。”
“没错,我家的后院比房子大四倍。”
斯特莱低头咬着牙签,轻晃脑袋,淡然感慨,“知道吗?格瑞丝,我想念你,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格瑞丝拍了下他的上臂,意思是,那不用说。
我只管埋头吃我盘里的菜,跟我无关的事可以不闻不问,我不知道格瑞丝当过雇佣兵,不知道他们私下交情到了哪一步,那些都不是我要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