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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声响起,还有晃动得如鬼魅的身影。
白琴用后背撞开落地玻璃窗,跳出别墅,她手中也有了枪,不时向身后还击。
"
妈"
怯怯的声音,维拉惊恐得更用力抱住白琴的脖子。
"
维拉乖,唱歌给我听好吗?"
除了急促的喘息,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
"
知知更鸟在微笑,她在说"
维拉断断续续地唱起来,声音却几不可闻,更多的是越来越清晰的子弹破风声,穿梭过树丛间的枝叶摩擦响。
脸上感到温热潮湿,还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不断灌入鼻子里,维拉不由抬起藏在白琴胸前的脸,月光冷白,映出白琴身上渗透出的鲜红。
"
妈!"
维拉惨叫一声。
"
嘘--"
白琴将维拉的脸按回胸前,她的手却抖得厉害,"
别说话别说话。答应我照顾自己,也照顾你爸爸,以后你懂事了,不要去恨他,替我照顾他。"
下了山坡,白琴像自杀者那样冲向公路中央,被拦住的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驾驶者惊魂未定,白琴蹒跚着到车门处,将维拉从车窗塞进去。
"
求求你救我儿子!"
她冲驾车的男人叫道,声音凄厉,哗啦玻璃碎声,车后窗玻璃被子弹打碎。
"
妈!妈!"
维拉透过车窗紧抓着白琴的衣袖。
白琴对他的微笑,蓦然僵硬在脸上,血从她的头顶流下,划过她秀美的东方面孔。她用最后的力气,拉开维拉的手。
"
快走。"
她冲呆若木鸡的驾车人淡淡说道,然后,向后倾倒,如同凋零殡落的白海棠。
驾车人回过神,一踩油门,车倏得冲出去。
维拉再没有叫喊,他已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看着离倒下的白琴越来越远,以及围住白琴的人,仍冲她身上不断开枪。
眼泪不断的流,流进嘴里,混合着白琴沾染在他脸上的血,仇恨溶进心里--杀,他要杀人,凡是伤害他所爱的人,统统该死!
什么上帝、什么信仰、什么罪孽?有地狱就让他去吧,只要能保护心爱的人不再离他而去。他要力量,他要权利,他要自己--再不会失去珍贵的东西。
心底角落里,弱小的声音总卑微乞问:是不是因为,我没及时吹灭蜡烛?还有没有人,再为我点起温暖心腑的光?
天空里霍然出现刺眼的闪亮,一道张牙舞爪的闪电狂妄撕裂了叫人窒息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