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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洛莹兴奋的在里面应是,怕他再反悔马上转移话题,就想到了自己愁人的女儿。曹洛莹忐忑的壮着胆子询问道:“皇上,别的孩子才出生的时候也是和公主一样这么黑黑皱皱的吗?”
她两辈子就没见过刚出生的婴儿,大皇子她是在满月的时候见的,白白净净的胖娃娃,长得可喜人了。
她那时候还自恋的想着自己长得比庄嫔好看那么一丢丢,她的孩子应当会比大皇子也好看那么一丢丢,没想到……就算是她的亲女儿,但公主现在满身黄疸的样子也想让她自戳双目的呀。
朱厚熜原本还在忆往昔心中满是温情呢,听了这话脸瞬间就黑了,她这是在嫌弃大公主长得不好看呢!
当下想要不顾规矩撸起袖子到里面把她胖揍一顿。闻到屋里还没散去的药味才略略止住了脚步,想着她才受了大罪,这会不好跟她计较,但也懒得理她了,交代一句:“你好好休养,朕去看看公主。”
就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之后就去一旁的房间看女儿,接过了奶娘手中的襁褓,因为这段时间连着有了两个孩子,他也算是练出来了,抱孩子的样子似模似样的,看着小公主已经可以睁开的大眼睛,觉得曹洛莹真是眼瞎了,他的大公主长得多标志啊,大皇子刚出生那会儿都没她好看。逗弄了一会儿大公主,又亲自敲打了这些人不可将曹嫔喂公主之事泄露出去才离开。
曹洛莹这会儿在发愁女儿的外貌,也没听出来皇上的不悦,听着皇上的反应只觉得完了,可能真只有她女儿是这样,皇上怕打击她才走了的,嘤嘤嘤,女儿妈妈对不住你。
虽然为女儿的相貌犯愁,但到底是自己千辛万苦生出来的,曹洛莹每日里都将她放在身边,逗弄喂养,只有晚上才让奶娘将她带下去。
曹洛莹坐月子期间除了愁这事就是望着肚子忧伤了。
她以为卸了货孩子出来了,她的大肚子也就应该消了,谁知道根本没这回事,她的肚子还是好大哦,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
每天都有产婆过来帮忙按压她的肚子,异常疼痛,但是据说能让肚子消肿,于是曹洛莹硬生生的咬牙忍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从能下地之后就开始慢慢的进行一些运动,哪怕只是走走呢,曹洛莹觉得也能有所帮助。
朱厚熜虽然不能见她,但她每日的情况他都是知道的,知道她这么折腾自己先是找了产婆和太医来问有没有事,得到不会对她身体不利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自恋的想爱妃还是对朕用情至深啊。生产的时候那么怕疼的人就怕因为自己叫的难听惹了自己厌而生生的压住,现在刚刚生产完没多久又开始想着要瘦身,哎,一定是担心自己会不喜。
这样想了一番,朱厚熜只觉得十分的感动。于是想要再给她晋晋份位,作为大明朝长公主的生母一个嫔位还是太低了。
不光如此还要再给她选个好封号。
朱厚熜这般一想立即招来了礼部尚书严嵩。
严嵩之前一直在南京任吏部尚书,今年过年进京述职的时候才被留了下来的,这也是他努力了好几年的结果了。
从吏部尚书变为礼部尚书看起来是降了职,但他任吏部尚书是在什么地方?
南京,早从成祖迁都北京之后,南京那边虽然还设了齐全的六部,但早已没什么实权,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但北京就不一样了,这才是大明朝真正的权力中心。
再说礼部尚书,听起来在六部里也就比工部强那么一点,但经历过嘉靖朝的人都知道,因为当年杨廷和一系逼迫皇上换爹一事,皇上最终凭借张璁的一篇《正典礼第一疏》保住了自己亲爹的地位,所以本朝以来皇上对礼部十分重视,礼部尚书更是入阁的必经之路。从已经因为身体原因卸了任的前首辅张璁到现任首辅夏言都是由礼部尚书一职入的阁,因此严嵩现在可谓是前朝当红炸子鸡!
这日严嵩得了皇上的宣召立马往乾清宫赶。原本以为是什么要事,结果皇上笑眯眯的说了一番长篇大论。
他总结要义就是皇上让礼部务必拟出几个好的封号给刚刚出生的长公主和她的母亲曹嫔娘娘。
严嵩领了命下去,朱厚熜觉得自己也算回报了一二曹洛莹对自己的满腔爱意。
最后礼部呈上来了:容、珍、端、宁、宜五个封号。朱厚熜挑来挑去觉得一个端字既有和静秀丽之意又有对曹洛莹品性和善持重的夸赞,于是圈了这个字。
而公主的封号则是定了常安二字。
曹洛莹还不知道前方有个巨大的“惊喜”
在等着自己,还在痛苦的减肚子中。因为怀孕后期控制了饮食她别的地方倒是没怎么胖,这样就更显得肚子大了。
好在她的努力是有用的,被撑大的子宫也在慢慢恢复,所以每日里用尺子量肚子都在减小,曹洛莹的精神头就更加振奋了。
终于在躺了四十多天之后曹洛莹终于出了月子,肚子也已经变小了很多,穿着马面裙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曹洛莹正在接受旁边的人奉承呢,一道封她为端妃的圣旨就砸了下来。
掩饰住自己的表情挥退了春华和冬雪,曹洛莹就开始流泪。
她是端妃,嘉靖朝的端妃,皇上差点死在她床上的那个端妃!
曹洛莹想想就止不住的流泪,她不知道那个端妃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但皇上差点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自己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是看什么死法的问题了。严重的话九族不保,轻一点迎接她的也肯定是一尺白绫。就在曹洛莹想着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的时候,被拥入了一个怀抱,接着就听到了皇上的声音:“爱妃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伤心?”
曹洛莹冲动道:“皇上,您以后还是不要到这宫里来了。”
朱厚熜听的直皱眉,这姑娘今日是怎么了?往日里虽然她没说什么,但自己也能感受出来她是不高兴自己去宠爱别人的,尤其是怀孕以来缠人的紧,自己在她最后待产的一个月几乎夜夜宿在她身边陪着,她都没有发挥一下妇德让自己去别的宫中,怎么现在突然这般说了。
朱厚熜第一反应是有人欺负她说什么了,可再一深想她今天才出月子,皇后在准备公主的满月宴呢,其他人也没谁来看她啊,应该不是有人说她了。
这般想着朱厚熜眼神冷了些许,难道她也学会这种争宠倾轧的戏码了?
曹洛莹这会儿已经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了,她女儿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退去了黄疸,整个人也变得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可漂亮了,皇上要是差点死在她床上她女儿可怎么办呢?
曹洛莹想到此处悲从中来简直是泪如泉涌。
朱厚熜还在怀疑她要构陷谁呢,这会儿看她哭得这么凄惨一时之间又开始想莫非是身体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