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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种田夫君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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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你,你包这样看饿!怪吓人咧!”

壮妞一哆嗦,开口就是浓浓的陕西老醋味,差点没把满菊熏一跟头。

“哪啥,我叫满菊,姐姐你叫什么?我就想问问这卯时……”

忍着牙酸,装嫩讨好地问了一半,自个儿卡壳了,卯时是什么时候?指望这壮妞回答她北京标准时间吗?!

“卯时起就社卯时,咋咧?!噢,饿叫二妞,”

人如其名般朴实的壮妞眨眨眼,“这主家算好咧,饿还听俺娘社,有的人家……”

茁壮的二妞到底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紧张过后就开始想与同伴探讨探讨人生、理想与前途,比如会不会有馒头吃,比如一年会发几身衣裳,再比如听说吕府大名鼎鼎的玉公子,脾气不太好的大小姐等等等等……

瞧那点念想!满菊恨恨地擦去在听到大馒头时不由自主流出的口水,一边唾弃二妞庸俗的理想,什么吃穿、公子小姐的,一边努力从老陈醋味的八卦中扒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馒头,嗯,好吃!帅哥,嗯嗯,有机会瞅瞅……

等俩臭味相投的八卦之星,牛头不对马嘴地边交流边干活,终于打扫完不知多久没住人的屋舍中厚厚的积尘,勉强理出两个睡榻,又挑满那口足有她们一人半身高的七石大缸的水,也把半屋子的粗木变成细条条的柴火时,已经月上中天了。

累极了的二妞刚沾着床铺就睡熟,没多久,就响起了呼啸如雷的酣声。

满菊摊在枯草铺就的矮榻上连烙饼的力气都没了,手酸、脚痛,唉哟她的老腰哎!浑身上下针扎似的痛!

这身体虽然是干惯粗活的,奈何软件不匹配,硬件又太虚弱,候选时爆发了一把,又折腾了大半下午干苦力,实在是透支了所有的精气神。

没有晚饭,外加布置的这许多活,不得不让她想到杀威棒、下马威之类的。想起牛妈那身高等同腰围的四边形类熊体格,那豆眼中对自己很是不满的神色,满菊哀叹一声,也只能见机行事,见招拆招,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不行就——忍!

饿啊!瞪着梁柱睡不着,实在顶不住那股挖肉拧筋般的饥饿折磨,满菊按着奄奄一息不时叫唤几声的肚子,晃晃悠悠地在震耳欲聋的酣声中爬下榻,趁着月光拿了窗台上目前归属她名下的缺口陶碗,往院子里挪去。

院中月色朦胧,树影婆娑,日间的燥热褪尽,凉爽的晚风轻拂,只偶尔听得几声鸟鸣。在这样清幽令人忘我的自然美景中,满菊捧着陶碗深情地注视着鸟鸣的方向,只恨没有红外线,更恨没有弹指神功!肚子不好骗啊!几碗清水下肚,都听得到里边哐当晃悠作响,饥火却是愈发蓬勃。

舔舔唇,看着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的偏僻院门,满菊决定冒一把险。

轻轻打开门栓,小道左右都是一片黑黝黝的阴影,左边是连绵的灌木丛,远处隐约可见一排灯火点点的厢房,右边是高大的乔木林,一条小溪从林间静静穿过。

满菊略一思量,迈步就往林子里走去,那里离人烟远,被逮到的可能性小些。更何况有水有树,找不到果子鸟雀,说不定还能抓条鱼什么的,哪怕都没有,也能逮几个蚂蚱啥的,烤一烤,那可是无上美味啊!还能补充蛋白质!

悄悄摸索到只有几步宽的小溪流边,就着朦胧月光,她瞪大了眼,使劲在淙淙细流间寻觅水产的踪迹,心中默默念叨:没鱼,虾也好;没虾,来个蛤蟆也行啊……

眼前突然一暗,满菊一惊,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已经猛然压了下来。

闷头被压趴到了水里,整个身体被身后的人牢牢压住,惊惧之下,她拼命仰起头,在水剧烈挣扎,反手就往后狠抓。

一声熟悉的压抑惨叫声后,两人都停止了动作。

满菊僵着脖子试探性地捏了捏满手的一嘟噜,象个水鬼似地一回头,正瞅见月色下一张扭曲愤恨又痛苦的小脸,比她更象鬼。

☆、分而食之

两人都僵住了。

秦三,承受了男人不能背负之痛,哪怕再小,要害被捏也让人痛不欲生。

反击成功的丫头尴尬了不到一秒钟,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爪子,使劲在湿了大半的裙子上来回蹭,那种软啪啪、热呼呼、沉甸甸的古怪手感仍是挥之不去。满菊真想迎风流泪、对月呕血一把,前生三十来年都没那啥……今儿个算是毁了清誉!

秦三显然有着野兽般的恢复力,青灰的脸色很快就转作惨白,一声不吭,两眼怒瞪,一个恶虎扑羊,再一次狠狠用整个身板砸上了满菊。

“唉哟!”

一声变调的惨叫憋了大半回去,满菊又被压制在了浅浅的溪涧中,左侧腰眼不巧正硌上一块露出水面的尖石头,一阵穿透身体般的锐痛,让她冷汗噌地就下来了,整个上半身全浸在了冷冽的溪水中。

满菊又痛又冷,勃然大怒,热血涌上头,哪还顾得上什么以大欺小,男女问题等等,双手反抱,使劲勒住男孩的背,用力侧滚,扑通一声,两人都翻到了溪水里。

五六岁的瘦小女孩,从先天硬件上就吃亏,再加上姿势和环境的不利因素,抱住男孩扑腾着在水里翻滚扭打,没什么肉的肩背瘦臀不知挨了溪石多少刮蹭,浑身都痛。总算还记得自己是违规偷跑出来的,咬了牙坚决不出声。秦三大约也心虚,只是闷声不吭地奋力搏斗,用蛮力压制小丫头的反抗。

月下林间小溪,偶尔传出几声痛呼、皮肉相击的闷响,很快就被哗啦作响的水声掩过。

偷袭战变成了遭遇战,又变成了持久战,秦三的辉煌战斗生涯中,从来也没遇见过这种悍如母虎,却又韧如蟑螂的家伙,偏生还是个年纪个子都远不如他的臭丫头。绞股糖似的贴身肉搏了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弄得两人都气喘吁吁,没力地揪着对方,怒目对瞪,恨不得咬下敌人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