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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阿大想不到他家大人竟然还能这般强词夺理,“大人,从前确实是漕帮修堤坝不假,可您把程家斩草除根以后,漕帮现在就是乌合之众,能修什么堤坝啊?再说了,您不是打算收回红河的控制权?没道理您想要权力,又不肯出钱啊。”

言无计把书一扔,没好气的看阿大,“你到底是向着谁的?”

阿大脖子一耸,“大人,我肯定向着您的。”

言无计白了他一眼,“你是向着我的吗?你是临江县人,我看你是向着当地,不是向着我。”

“你看我现在收回了红河的控制权了没?根本没有!权力没收回来,凭什么叫我出钱?这不是当冤大头?你说漕帮是乌合之众,我看吶,我们县衙才是一帮乌合之众!死了个程家,漕帮还好端端的牢牢把控住红河,朝廷一点都插不了手。”

“反正那些江湖人也不想红河被朝廷收回来,想要权力,就要出钱。让他们去修河堤。县衙组织百姓修堤坝,百姓还不一定尽心尽力,让漕帮找人去修,速度可快得多。”

“放心吧,漕帮可比我们着急的多。我们靠俸禄吃饭,他们可是实打实只靠这条河吃饭。我能狠的下心不动,不信他们也敢不动。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明天夏天发大水,淹不死你。”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阿大探头探脑的说。

言无计挑眉,“哟,挺稀罕。临江县的百姓们不都当我是个狗官,怎么还会来找我击鼓鸣冤?”

阿大说,“大人,您上一任县令那么糟糕,不见着银子不动身的人,百姓照样击鼓鸣冤,您已经比他好多了。”

言无计带了点讽刺的笑道,“大家啊,都存了点不切实际的梦,总期待着狗官也能够秉公执法。怎么可能呢?自己都成天喊着狗官狗官,明知道是狗官,还指望他办点清官才办的事,这不做梦嘛?”

正巧归去来带着柔娘走来,听到言无计的话,柔娘看着他说,“大人,大家不是做梦,是走投无路,只有这条路可走,所以总得试一试。哪怕没有希望,可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都愿意去再尝试着相信官府最后一次,希望世间仍存有公道。”

言无计翻身起来,把书扔给阿大,笑,“那他们要失望了,天天喊我狗官,饶是心肠冷硬如我言无计,也是会受伤的。”

公堂之上,言无计看下方的两人,一跪一站。

一人身着布衣,衣裳上打了补丁。补丁打的整齐,衣服虽破,但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干瘦发黄的脸庞上写满风霜,看对面的眼神满是忿忿,看言无计的目光充满希冀。

另一人身着绸缎,衣裳华丽,环佩叮当,半弯着身体,连个眼神都不分给身边,圆润白净像发面馒头似的脸只讨好的看着言无计。

言无计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状何事?”

身着布衣的老者先开口,“大人,草民范曾良,要状告钱箜篌为富不仁,强抢草民的田地。”

言无计认识钱箜篌,阿大平日无事时,最爱干的事就是和言无计掰扯临江县这几家大户人家。连人家内宅里的狗生了窝小狗,他都能打探出来,端一盘花生米唠嗑几个时辰。

言无计歪了歪身体,问钱箜篌,“钱箜篌,此事当真?”

钱箜篌脸上的肉抖了抖,冲着言无计笑的像条小哈巴狗,“大人,当然是假的!范曾良一直以来都是我家的租户,没道理把我家的地种着种着,就种成他家的了。”

见他颠倒黑白,范曾良急忙道,“大人,可不要听他胡说啊!草民的田地是祖传的,是钱箜篌一直想要我家的田,想要强买强卖。”

钱箜篌说,“大人,白纸黑字,小人是付钱买的他家的田地。地契上盖了手印,抵赖不得。是他家老三欠赌债把地抵押给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范曾良气的嘴巴直哆嗦,话都说不清,“大人,明明是他设计陷害我家老三,为的就是我家那两亩上好的水田。”

看他们在底下争论不休,言无计直想打哈欠,好无聊的案子。

拍拍惊堂木,“行了行了,话谁都会说,不是有地契吗?地契拿上来一看便知。”

钱箜篌一个箭步上前,舔着脸笑道,“大人,您看地契。”

地契有问题,还没有加盖官府的文书,做不得真。此案了结后,加盖了官府的大印,土地就是钱箜篌的了。但现在,地还是范曾良的。

只不过……

随着地契一起放到桌上的,还有一迭厚厚的银票。

地倒是值这些银子,只不过这些钱拿来孝敬言无计,比拿去正经的买田来的划算,钱箜篌算盘打的精。

言无计袖子一拢,把银票收了起来。

见他收钱,钱箜篌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案子判的飞快,土地判给了钱箜篌,让钱箜篌付钱买走了范曾良的水田。言无计促成了这桩强买强卖的交易,他代表了豪强的一份子。

而出的价钱让钱箜篌不可置信,呆在当场。

范曾良失去了水田,他亲眼见到言无计和钱箜篌公堂之上的交易,拿钱之后,气急败坏的离开。

这是一场断的让双方都不满意的案子。

阿大也不理解。

“大人,您双方都得罪了,图什么吗?”

言无计笑笑,“图我一时痛快呗,还能图什么?我是临江县的县令老爷,我想怎么判案就怎么判案,他们能奈我何?也该让县里的人瞧瞧,临江县到底是谁做主。老爷我不高兴,想怎么断他们的案就怎么断,谁也别想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