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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開班級群。
十分鐘之前:
吳秋星:【消息已撤回】
除了這一行字,三十多人的大群再沒有任何人發消息。
這行字沉默地掛在那裡,什麼也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她再抬頭,對上這些朝她投來的目光,其中閃爍著的欲言又止的意味,突然之間變得尤為清晰。
那是她最恐懼,最厭惡,但同時又與她最親密無間的東西——同情。
她來到這個學校,不肯融入,不肯交的朋友,永遠低頭學習。她給自己找的藉口是為了好好高考,但她其實心裡清清楚楚,她就是害怕敞開心扉,她害怕當她交了的朋友,這些人向她走近,與她親密,然後窺探到她的過往,就會對她產生同情。
同情是強者對弱者高高在上的凝視。
她不甘當一個弱者。
阮嬌見她表情發白,嘴一癟,眼圈先紅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要是提前知道,我就不會跟你說我爸媽了。」
看著阮嬌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魏煙反而有些茫然。
她不理解甚至很羨慕這些說哭立馬就能掉下眼淚的人。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淚腺可能有什麼疾病,就算天塌下來,她的眼瞼都是乾的。
賀智欣走後到現在,她一滴眼淚沒掉過。
她也難過,也痛苦,但她的胸口好像堵住了千萬塊巨石,讓眼淚找不到一個發泄的突破口。
她輕輕嘆了口氣,反倒給阮嬌遞了一張紙,說:「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對不起!」阮嬌哭得更凶了。
隨著家長會時間的臨近,其他同學都去校門口接他們的父母。
阮嬌猶猶豫豫地問:「魏煙,我也要去接我爸媽來開會了。你……要一起嗎?」
雖然趙彥丞答應了她今天會來,但只要他還沒有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就始終沒有安全感。
她抿著唇,搖頭說:「不用,你去吧。」
十來分鐘後,同學又66續續回了教室,和父母在一起有說有笑。
魏煙坐在椅子上,靜靜發著呆。
數學試卷攤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睛喪失了焦點,一個數字也看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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