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裴言昭解释着,望着林知雀纯粹晶亮的眼眸,意味深长道:
“若有人能替我尽心,可真是了却心头大事呢。”
闻言,林知雀歪着脑袋发愣,许久才若有所思地抬头。
于裴言昭而言,此事十分为难,但于她而言并非如此。
反正成日闲着无事,她又是个外人,举手之劳罢了。
如果把事情办好,裴言昭觉得她还不错,婚约的事儿就有着落了。
况且,她向来知恩图报,侯府给她容身之所,她早想略尽绵力。
加之二公子与她,算是同病相怜,更没什么不乐意的了。
林知雀暗暗打定主意,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裴言昭起身,淡淡道:
“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下回再来看你。”
她只能把刚想好的计划咽下去,低低应声。
出了倚月阁,裴言昭回了书房,屏退所有下人。
唯有心腹千帆跟了进去,担忧道:
“侯爷,您方才那么说,恐怕她会去照拂二公子吧?”
“不是恐怕,是一定会。”
裴言昭扫了他一眼,早就料到般接话,笑容深了几分。
千帆讶然,踌躇着行至书柜边,从暗格中掏出药瓶,欲言又止道:
“既然如此,这东西还要不要继续放?”
药瓶瓷白光滑,与寻常并无二致,只有瓶口木塞用红布包裹,隐隐渗出黑色。
“当然要了。”
裴言昭毫不犹豫地应声,温润儒雅尽数褪去,阴恻恻勾唇道:
“谁去的就是谁放的,无论如何,咱们都干净了。”
“二弟日后要索命,就去索她的命吧。”
可恶
翌日,林知雀起了个大早,半倚着窗棂发怔,不一会儿就开始小鸡啄米。
“今日无甚要事,小姐再去睡会儿吧。”
桂枝走过来,说着就要扶她去床榻上。
林知雀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仍然摆摆手。
心里装着事儿,就算躺再久,也是睡不好的。
自从昨日裴言昭走后,她就决定替他照顾二弟裴言渊。
尽管还未禀明,可她想着,侯爷是人人称道的君子,提起此事时眉眼温和,目光惋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必是真心疼这个弟弟。
若是她能排忧解难,裴言昭高看她一眼,不仅婚事多几分把握,还能顺道帮一把裴言渊,一举三得。
总之,他们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一面,先做着总没错。
想到这儿,林知雀清醒了些,兀自认可地点点头。
她披衣起身,从院门探出脑袋,遥遥望着竹风院颓败的大门,思忖着照顾这位二公子的法子。
直接登门太过冒昧,还得找个什么由头才行。
来回踱步好几趟,林知雀还是没有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