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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前端长出来的布料打了个结,略微用力地一拉,时星予跌了下,刚好到了她的面前。
向晚沉没好气地说:“时星予,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连一件衣服都要计较的地步?”
时星予不说话了。
向晚沉还是派人去交了治疗的费用,毕竟她来了,没道理让时星予的名字出现在“补助”
栏里。
“送你回去。”
向晚沉把人小心地塞进车里,避开伤处,为她扣好安全带。
她没自己开车,陪时星予坐在后座,吩咐司机:“开慢点。”
时星予还记得六年前刚受伤的那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们两个坐的公交车回家。有一段路刚好在整修,地上坑坑洼洼,经过的时候能把人弹起来。
时星予刚做完信息素清洗,被这么一癫,肩疼的眼泪直打转。
可是看到向晚沉如临大敌一般地揽着她,帮她固定身子,表情又冷又严肃,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水。
向晚沉没好气地抬起指头抵在她的眼尾,挡住那泪。
不高兴地问:“为什么要坐公交?”
时星予当时靠着她,把半张脸埋在向晚沉的颈侧说:“多浪漫呀。”
晚风里的公交。车水马的夜。相爱的人。
时间慢下来,野蔷薇与草莓起泡酒的纠缠,是将暗红色的花瓣捣碎了,融在气泡里。
不过后来还是因为太过颠簸,时星予被向晚沉拎下了公交,塞进豪车里,送了回去。
司机依旧将车停在路口。
向晚沉一路都没和时星予说过话,公事公办地替她解开安全带。
她跟着时星予下了车,却没有送她,而是靠在车门上,点了烟。
尼古丁压平了她心中腾起的燥。
a1pha里少有性子温和的,他们的基因里还存着兽性。他们有着极强的掌控欲与占有欲,本能地入侵与掠夺。
有的时候,向晚沉真想把时星予拆开看看,看看时星予那一颗柔软的心脏,到底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对着她的时候,可以这么狠。
单方面的分手,单方面的逃离。单方面的隐瞒。
魏微问她为什么六年都没去找过时星予,她的回答没有说谎,但也避重就轻。
接手公司是一方面,而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是她的不甘心。
她气时星予,想等时星予后悔,想让时星予来找她。
身为a1pha的卑劣因子在作祟,便是把分手当成了一场“谁先认输”
的游戏。这种情绪,会在她的易感期,被无限的放大。
没有omega安抚的a1pha,如同被遗弃在黑暗中的困兽,任由阴暗的情绪恣意生长。
于是那些不甘与怨怼将过去种种全盘否定,她开始怀疑时星予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记忆分崩离析,那些爱慕的、交缠的、亲昵的过去,褪色成斑驳的底片。
肮脏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