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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今天犯病了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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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高素之很出神地想王映霜的事。书中对她的着墨多也不多。说多呢,是因为她在男主登基前频频出现,说不多呢,是因为她像“金手指”

的符号,存在就是为了给男主提供便利,至于她的人生是充满缺陷的,她是齐王的王妃,是男主名义上的“嫂嫂”

,她为什么要投靠男主?投靠男主获得了什么?在男主登基后她又去哪里了?书中没有给出描述。但进入书中世界不一样了,就算是没有名姓的边缘配角,在她们自己的世界里也该有完整的人生。

她会不会走向跟剧情相同的路呢?高素之不希望如此。她得承认自己是个利己主义,在知道王映霜对她至关重要后,她只会想将人留在身边,至于其中如何做,可以再商榷。

在两个人出奇一致的沉默中,秋水园总算是抵达了。园子中的花草树木没做大更改,只是将碍眼的杂草修剪了。高素之并不在意草木,只要没有茂盛到将恼人的虫蛇送到她的跟前,便都可以忍受。她从肩舆下来,在下人的搀扶中走入厢房,朝着碍事的花瓶、兵器架、披甲以及彰显豪迈血腥画风的摆件一指,示意将它们全都扔出去。她慢悠悠地转到书架前,看着一堆包装精致但内容其实一言难尽的书轴,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她有种莫名的做贼心虚,鬼鬼祟祟地瞧了王映霜一眼——可不出预料的,王映霜没有任何反应。

可能秋水园的土地对王映霜来说,都很是烫脚。

“都换了。”

高素之掩着唇轻咳一声,她还是知道贵族子弟要读哪些书的,只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与王映霜打好关系,这样有足够的机会去获取能量值。于是她又拔高声音,说,“书轴按照王妃屋中的重新采办。”

只要看同一本杂书,她们就能有共同话题了吧?不求“赌书消得泼茶香”

,能说一两句话就够了。

高素之刻意提高的声音惊动将自己当成不存在的王映霜。

她惊诧地看了高素之一眼,心想着,赶紧让人将她屋中的书置换了。

哪知高素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现在就去誊抄书目吧。”

她兴致勃勃地开口,并非使唤下人,而是想自己再去一趟蒹葭园,而此时,距离她抵达秋水园不到一刻钟。

王映霜面色从容,而跟在她身后伺候的灵奴悄悄地睁大双眼。

大王这是对娘子有意了?这算喜事还是坏事?

在小事上,王映霜不会跟高素之对着干,甚至都懒得找托辞推拒。她温声细语地吩咐高素之的贴身侍从伺候她上肩舆,再度迈步跟上。只是她没什么情绪的空茫状态被高素之一句话打破了。

因为高素之扒着肩舆,身体朝着外倾,问:“你与王泓关系如何?”

以齐王弱不禁风的身体不会从上头坠下吗?王映霜先替高素之捏了把冷汗,等她重新坐回去,才斟酌着回答:“尚可。”

王泓是她的亲兄长,但作为家中宗子培养,早早地便出门游学,后来靠着门荫走向仕途,兄妹相处时间不多,说坏不是,说好,但也亲近不到哪里去。

高素之点点头。王泓是魏王府录事参军,作为高望之王府幕僚,他自然也是向着魏王府的。或许王映霜就是通过兄长才跟男主高望之走近的?

“跟你长姐呢?”

高素之又问。

王泓有牵线的嫌疑,但王映霜的长姐王清霜也不能排除了。王清霜嫁的是侍中、驸马都尉、齐国公、国舅崔闳的儿子崔药师,而崔药师的妹妹崔当节呢,是高望之的王妃。从母亲这边算来,齐国公崔闳是她舅舅,而从父亲这边算起来,崔闳尚浏阳长公主,是她的姑父。

复杂的人际关系,高素之也快被绕晕了,她懒得一一打理,只知道当初皇后薨逝后,就没人替她做主,也没人来救她。这些人或许可以用,但决不能视为亲信心腹。

王映霜神色凛然,她没回答高素之的问题,而是抬眸凝视着她,直截了当地问:“大王想知道什么?”

真是可笑,齐王可是从未踏入过王家,现在倒是开始关心她的家人了。

高素之在王映霜清寒的眼神中失声了,她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低声下气道:“我也是关心你。”

王映霜打量的视线只在高素之的身上停留片刻便收回了。短短两日的接触,她便认识到面前这位与传言中迥异。微风停下,心中泛起的微澜也很快消失。王映霜恢复如常,温声细语地回答高素之:“妾身与长姐年岁相差无几,一起长成,情意自然非同一般。”

顿了顿,她又佯装不解地反问道,“大王亦有兄弟姊妹,难道不知吗?”

从王映霜身上荡开的冷意很快消失,仿佛只是高素之的幻觉。她暗自琢磨,到底是哪个字眼踩到了王映霜的雷点,难道她以为自己对王家有所图?思忖一阵,高素之暗暗告诫自己,这类的事以后还是派遣人去打听吧。在她思绪纷纷的时候,王映霜的问语也传入耳中了。王氏女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家情意最是单薄?她也没与王映霜说什么兄友弟恭,而是道:“除了襄阳,无人会来齐王府。”

高素之口中的襄阳是年方九岁的同母妹高神嘉。泰始帝膝下子嗣多,可真正长成的也就齐王高素之、晋王高慕之、楚王高慎之、魏王高望之以及兰陵、舞阳、襄阳三位公主,其中高神嘉年龄最小。她出生在泰始十二年,正逢关中大旱,民不聊生。泰始帝下罪己诏、亲祀天地,而在高神嘉出身那日,奇迹般地天降甘霖。泰始帝大喜,认为高神嘉是祥瑞,赐名“神嘉”

,对她颇为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