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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瓶ab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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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陈阿九打起精神,抬头看他。吴邪道,

“所有的致幻物质,它确实能使你产生幻觉,但是这些幻觉不可能具有理性的成分。你想啊,拉环从他死鬼老爹那里听来的故事并不是一些破碎的模糊的片段,而是一个有头有尾、理性的事齤件,这并不像大麻吸食过量会导致的结果——因此更有可能的是,拉环确实看到了一个和他老爹长得很像的人。”

阿九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您是说,拉环真的见到了鬼?”

吴邪摇摇头,掏出烟点着了,眯起眼,“不,我说的是,他看到了一个和他老爹长得很像的人。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技术,叫做人皮面具。我注意到您的故事里有一些细节,比如拉环老爹的面容是拉环小时候记忆中的模样。这一特征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你眼前的人确实是从你记忆中走出的鬼。另一种解释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人见过拉环老爹年轻时的照片,并按照照片上的样貌给自己易容。我觉得第一种解释基本可以排除,因为鬼是不会有体温的,虽然我没见过鬼,但粽子倒是遇到不少,这些粽子形成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湿尸,也因此粽子没有热热乎乎的,都是冰冷冷的。”

阿九被吴邪的话逗乐了,

“吴老板,您可真幽默,”

她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我迄今为止的运气倒是不错,下斗遇上的也就是暗器石头和木桩,过了几百年,该生锈的生锈,该散架的散架,没什么实际的危险了。我四阿公说的果然不错,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那依您看,拉环的诡异经历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吴邪虽然知道陈阿九在拍马屁,但是被一个胸型很棒的妹子用超级崇拜的口吻拍马屁,不受用是不可能的。他清了清嗓子,不自觉就开始学着吴三省的帅叔模样一皱眉,说道——

“不是怪力乱神,就是事在人为了。其实拉环遇到的东西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人在背后操纵,那么他操纵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对。你提到了拉环诡异经历的先后发生了两件事齤,一件是他买了狗头金,第二件就是他从那所谓的‘老爹’嘴里,听到的‘陈皮阿四将我害死’的死因。我们先谈第二件事,你想想,如果你四阿公得到了一个变成鬼的机会,来找你,作为你的阿公,他见到你,最想对你说的是什么?”

陈阿九歪头想了想,额前的发滑下来,覆盖住眼睛,那模样倒有几分张起灵式的漠然和沉稳。吴邪不禁晃了下神。

“阿公只有我一个血亲,他很疼我,”

陈阿九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失踪了,我基本上是我爸一个人养大的。四阿公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但是他总来看望我们,每次来,都会对我说起往事,说的最多的就是妈妈。所以我想,如果四阿公的亡灵来找我,大概会说一些有关我妈妈的往事。”

吴邪听着不由得有些感慨。陈皮阿四一个流氓里的战斗机,素行不良,杀人如麻,竟然也有这种温情的时刻,心里也会记挂着一个人。

吴邪对陈阿九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想对于一个鬼来说,它所拥有的东西,也就只有往事了。往事属于怀念的感情范畴,絮叨往事的鬼,是多愁善感的鬼,但是鬼如果对你说起自己的死因,那么鬼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为它报仇。”

陈阿九的脸色骤然发青。

吴邪安抚的注视着她,轻轻的说,“没错,如果拉环的经历,是有人背后操纵的局,那么这个人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找陈皮阿四报仇,陈皮阿四已死,九姑,我想不用我多说,您也该明白,拉环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了吧?——如果我想杀一个人,并且这个人是我的熟人,我想我做的第一件事,应该也是失踪。”

陈阿九看起来十分精明,并不该是连这种事情都猜不到的人。吴邪瞧着她逐渐变做惨白的脸色,心想,她大概是对那个叫拉环的伙计有些感情,因此无法相信这个人会对自己起杀心。

以后的事情就是陈阿九自己的私事了。吴邪见她沉默不语的缩在阴影里,就随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起身离开。王盟早就开着二叔的奔驰溜走。吴邪站在便道上等出租,心里还想着拉环的狗头金。刚才说了那么多推测,实际上也不过是推测,疑点仍有很多,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那两小块狗头金上。吴邪想着,有机会的话,还是应该看看拉环的住所,再给陈阿九一个明确的答复,于是满脑袋疑团,忘记了打出租的事,背对着西风,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时已是黄昏。

让吴邪没想到的是张起灵的再登场方式。

他推开家门时正好看见张起灵从吴邪的卧室里走出来。这闷油瓶子显然也没想到吴邪会突然回家,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马上就很好的隐藏起来。

吴邪挠挠头,使劲想,怎么也记不起自己给过张起灵备用钥匙。他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没动,往后退了两步,蹲下去看看门上的锁头,发现锁头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张起灵沉默的站在吴邪卧室门口,眼神朝阳台飘过去,吴邪顺着他的视线一望,看到一扇被打碎了玻璃的窗子,正呼呼往屋子里灌凉风。玻璃碴子四散在他辛苦养着的滴水观音的叶子上面,宽大的叶片边缘有好几个豁口。这家话是敲碎了3楼的窗户爬进来的,没人报警抓他可真是个奇迹。

吴邪突然联想起小时候老妈养的那只虎斑肥猫,最爱干的事是用爪子挠玻璃制造魔音,第二热衷的是嚼烂吴一穷养的花的嫩叶子,那只老猫对吴邪不亲昵,连碰都不让碰,但它死的时候吴邪还是掉了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