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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懿行忽然意識到,沒有權力加持,想要與重臣說上一句話都不是易事。
這時,他發現吏部員外郎和錦衣衛副指揮使正站在不遠處等待入宮,他立即走過去,為博得一個好印象。
副指揮使笑意和氣,不似傳聞中的暴戾跋扈。
吏部主管文臣任免、考核、勳爵、調動,也會監督兵部對武將的提拔,戶部員外郎不知是否是看在季朗坤的面子上,當著副指揮使的面誇讚起季懿行。
副指揮使笑著拍了拍季懿行的肩頭,全然不提調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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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廿五,氣溫驟降,寧雪瀅從二進院回來,脫下繡鞋踩在湯婆子上取暖。
董媽媽站在旁,詳細稟報著後日出行所要攜帶的細軟和物件,「欽天監今早派人前來知會,說是後兩日嚴寒初至,提醒隨行的家眷要事先禦寒。」
自小雪那日過後,寧雪瀅就沒見著衛湛的影兒,聽說是宿在東宮,陪太子識別藥草,以期能採摘到對皇帝病症有用的良藥。
寧雪瀅不知皇帝患了何種病症,但據公婆猜測,很可能是肺癆。
傍晚狂風肆虐,吹折椏枝滿地,捲起沙塵浮土。
寧雪瀅陪婆母妗子打了幾輪牌,頭戴兜帽回到玉照苑,層層衣擺被狂風捲起,露出串起珍珠的棉靴,腰間的玫紅裙帶也隨風左右翻飛。
昏黃的視野中,一人身穿緋色官袍,長身玉立地站在月門前,像是在等她。
仔細一看,正是數日不見的婚丈夫。
寧雪瀅繞開秋荷和青橘,小跑向月門,小巧的棉靴一下下踢起長長的裙擺。
廊下的侍女們目睹這一場景,甚覺養眼,若是小夫妻能在風沙中相擁交頸,不就是話本子上如膠似漆的風月橋段,奈何有人不解風情,別說擁抱妻子,就是手都沒有伸出寬袖。
青橘跺跺腳,與秋荷咬起耳朵,「世子是木頭嗎?」
秋荷中肯道:「是朽木才對。」
月門前,寧雪瀅在一步之外站定,仰頭盯著落日餘暉中的男子,「回來了。」
衛湛點點頭,與之一同走向正房,兩人身後跟著手提箱籠的青岑,箱籠里裝了幾十本關於藥草的圖集。
當青岑將一本本書籍擺在寧雪瀅的面前時,寧雪瀅忽然想尋個藉口告假了。
「都要掌握嗎?」
青岑從中抽出一本厚厚的藥典,「您看這本就行,其餘是留給伯爺在途中看的。」
「父親能在短日內看完這麼多本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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