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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恋爱了。谢卓诚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黏在一起。最腻歪的一阵就是在给她租的屋子里,没有别的顾虑。尝到滋味之后,就更无法自拔,谢卓诚满脑子都是她,各种各样的,真受不了。
直到现在,看着白微末捏着检查报告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唠叨:“我肠胃不好,医生开药了,不是什么大事。”
仍旧觉得没有实感。
他稍微转动手指,扯了一把白微末,小姑娘顺势倒进他怀里,大眼睛无辜地眨。
周围人来人往,谢卓诚毫不在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白微末害羞地缩缩脑袋,娇嗔:“你干嘛。”
“爱你。”
谢卓诚郑重其事道:“特别、特别。”
——
末末,除了爱你,也很庆幸,我的一生都有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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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一)
谢卓诚初见白微末,对她的印象不怎么好,感觉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女儿,说话做事娇滴滴的,人也脆弱,稍微有点不顺心,要么闹别扭要么掉金豆豆。谢卓诚那会儿压根没有情商这种东西,性格特别虎,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惹到白微末,她在那儿生气呢,他又傻愣愣地凑上去找人说话,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转头埋怨白微末小心眼。
其实后来转念一想,如果白微末真有他想的这么爱斤斤计较,两人恐怕见面就是结束,根本发展不了关系。
读小学那会儿,受《欢天喜地七仙女》这部电视剧的影响,女同学们特别流行在手上戴条塑料链子,连着中指上的戒指。白微末也跟风买——反正不贵,五毛钱一条。
学校大门外的小超市有好多款式,她拉着谢卓诚去挑,兴致正高呢,旁边的人幽幽来了句:“你该不会以为戴了就能变仙女吧,幼稚。”
白微末一愣,心情瞬间不好。
谢卓诚看她转头出了商店,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说的话管用,嘚吧嘚吧地讲:“你有这钱,不如买包辣条吃。”
白微末一听,更烦了。
(二)
仔细想想,谢卓诚就是从六年级那会儿开始改变高冷人设,逐渐化身成为话痨。尤其在小升初那个假期,他简直结合了贱和嘴碎两大毛病。但凡白微末和他待在一块,他那个手就不老实,要么拽她头发,要么故意装站不稳过来撞她。少年人手劲儿大,一不留神把她拽疼了,白微末脾气上来,直接反手打回去,又是好几天不搭理他。
谢卓诚把人惹恼了,隔不了几分钟,又想跟白微末说话。像犯了瘾似的,浑身痒痒。于是只能耷拉着脸到她家刷存在感。
那段时间,白微末整天往舞蹈室去,他就在路边的树荫下坐着,跟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啃西瓜。个子窜的高了,人又瘦又结实,长得也帅,像个不服管的流氓头头。白微末一出门,他就擦干净手迎上来,跟她勾肩搭背地闹,搞得舞蹈老师以为她被什么社会少年盯上了,因此,还暗戳戳地提醒过陈黛。
也就是从那会儿起,陈黛开始提防谢卓诚,她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个臭小子总有一天得盯上白微末。
当然,事实不出她所料。
(三)
小升初的暑假,谢卓诚跟张文倩回乡下老家避暑,整天扛着镰刀到田地里割杂草,腿上被蚊子咬满了包,到了晚上抓心挠肝地痒,风油精用得很勤,满身都是味。他大咧咧惯了,晚上打盆水在井边凑活洗一洗,就跟着隔壁院的同龄人出去蹿。
乡下小孩成熟的早,悄咪咪地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谢卓诚一愣,说,喜欢的没有,但是有个经常在一起玩的。
同伴好奇。
他躺在草垛里,望着满天星星,脑袋里想着白微末的脸,说,她长得白白净净,经常扎两条辫子,头发又黑又长,有特别多条款式不一样的白裙子,脾气不太好,娇气,跟她的脸完全是两个极端。
同伴们嘿嘿地笑:“长得漂亮就行啦。”
谢卓诚瘪嘴,嘟囔了一句肤浅,结果他这个口是心非的,第二天顶着大太阳跑到集市上给白微末挑特产,生怕她不喜欢,送到她手里的时候紧张的后背冒汗。
(四)
也是那年暑假。
谢卓诚写完作业,趴在桌子上发呆,窗户打开着,风往屋里灌,特别凉快。他和白微末的房间对着。中午的太阳光毒,她的窗帘只拉上半边,这样能凉快些。
白微末下了舞蹈课回来,把包甩在桌上,压根没注意对面的谢卓诚,一边喊陈黛给她拿雪糕吃,一边脱舞蹈服。谢卓诚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她肩膀上系成蝴蝶结的带子往下掉,他大脑“嗡”
地响,连滚带爬地跑出屋。
张文倩在客厅看电视剧,被他吓一跳,问他犯什么神经。
谢卓诚没回答,装作淡定地进了洗手间,往脸上扑了好几捧凉水,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跟缺氧了似的,怪吓人。
(五)
初中班里的男生情窦初开,有时候谢卓诚跟玩得好的朋友们聚在一起,经常被起哄和白微末的关系,谢卓诚打心底里没那种感觉,谁多说几句他就要急眼,长大了之后才明白,他哪儿是不喜欢白微末,只是单纯不喜欢别的男人在背后议论她而已。
尽管嘴上不饶人,他还是每天雷打不动,一有空就来白微末班门口探头探脑,在她跟前示好,晚上必然是要一起回家,就算有时候没啥话可说,也还是想跟她待在一块。
谢卓诚给别人解释:这就是习惯,习惯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