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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小跑在马路上疾驰而过。

风挽月戴着蓝牙耳机,趁等红灯的间隙,拨了一个号码,“毛兰兰,记者到了多少?嗯,很好,我十分钟后到,你准备一下。”

红灯变成绿灯。

风挽月踩下油门,红色小跑驶过十字路口。

今天上午八点半,江氏集团旗下的康达人寿保险公司将举办一场记者招待会,地点在梦诗酒店的小礼堂,由江氏副总裁江俊驰先生亲自出席,回答记者提问。

而她风挽月,本职工作是江氏集团行政总监,受董事长江平涛之命,前来协调指挥记者招待会的整体工作,为副总裁江俊驰把一切都安排好,不允许出现一点意外。

想到这些,风挽月嘴角微微扬起。

七年前,她进江氏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行政助理,拿着不足四千块钱的月薪,和一群三教九流的人租住在地下室里。七年后,她爬到了行政总监的位置,在江州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了自己的三居室公寓,以及一辆跑车。

她爬得太快,难免遭到非议,引来一些闲言碎语,什么靠男人上位、出卖尊严、陪睡之类的传言从来没有停止。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所有的流言蜚语不过都是红眼病失败者的自我安慰之词。

她有钱,日子过得舒坦就行。别人怎么说,whocares?

风挽月到达梦诗酒店小礼堂的时候,这里七七八八已经坐了不少人,很多记者都在调试相机设备。

小助理毛兰兰一看到风挽月立刻迎了上来,把记者招待会准备的各项事宜逐一进行汇报,“风总监,现场记者已经来了60以上,安保和礼仪各方面的事宜都已经准备妥当,就是副总裁还没有到,刚才打电话去问,说是高架堵车,可能还要三十分钟才能到。”

风挽月看了一下手表,八点零五分,三十分钟之后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了。她对这位江二少爷时常掉链子的行为已经习惯了,人家是副总裁,又是董事长的侄子,活脱脱二世祖一枚,有骄傲的资本。风挽月神情不变,继续快步往前走,“康达人寿的孙经理到了没有?”

毛兰兰紧跟着风挽月的脚步,回答道:“孙经理还要十分钟左右才到。”

“那好,如果副总裁不能准时抵达,就让孙经理先上去发言。”

“是。”

“我让你修改的稿子在哪里?”

“在这里。”

毛兰兰赶紧从袋子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风挽月。

风挽月快速浏览了一遍,点头说:“嗯,不错。你现在给孙经理打电话,让他有个准备。”

“好。”

毛兰兰拿出手机。

风挽月在礼堂里走了一圈,又在礼堂外走了一圈,检查了到场记者的登记名录,把所有环节都亲自确认了一遍,才算是放下心来。

八点半,记者招待会准时开始。主持人说了一串前言之后,康达人寿保险有限公司的孙经理就上去了,先对到场的众记者表示感激,然后说了一下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本意。

数日前,一起意外险的理赔案引爆网络,康达人寿保险公司正是这起案件的主体企业。

投保人赵达平于三个月前为其父赵有旺购买了巨额交通意外险,受益人就是赵达平自己。两周前,赵达平拿着赵有旺车祸死亡的相关材料来到康达人寿,要求康达人寿支付两百万的理赔金,可是经工作人员审核后,赵达平缺少法医中心出具的车祸死亡证明,也没有责任事故认定书。

康达人寿保险公司拒绝理赔,赵达平就把这件事闹上了媒体,还贴出了赵有旺车祸死亡的各种照片,控诉保险公司骗钱,人都死了也不肯赔钱。

社会大众对保险公司一直没有好印象,网民的情绪被利用,这件事就炒了起来,康达人寿微博下面骂声一片,其中也不乏一些同行打压,舆论一边倒。

就连康达人寿的母公司江氏集团也受到了影响,股价连续两日下跌。

为了应对这次公关危机,康达人寿才宣布召开记者招待会,由母公司的副总裁江俊驰亲自出席。

上头孙经理说完了基本情况,记者开始提问:“请问,这次记者招待会不是说由江俊驰副总裁亲自出席吗?为什么他人还没有来?”

话音刚落,江俊驰就匆匆忙忙跑进礼堂,西装领带歪了,还喘着粗气。这江二少爷长得比较周正,浓眉大眼,只是此刻脸颊泛红,气息微乱,缺少了几分副总裁的气势。

风挽月看到江俊驰,赶紧迎上去,替他整理领带,低声说:“副总裁,顺顺气再上去,别让记者看出异样。”

江俊驰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代表的是整个江氏集团,这种场合不能丢脸。

风挽月将手里的文件交给江俊驰,柔声说道:“稿子在这里,到场的记者都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俊驰顺过气,点了点头,表情很满意。他趁机摸了一下风挽月的手,又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才阔步往前走去。

孙经理看到江俊驰,暗自松了口气,微笑着说:“各位记者朋友,我们江氏集团的副总裁江俊驰先生已经到了。”

众记者一起回头,咔咔咔相机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

江俊驰走上演讲台,清了清嗓子,说道:“很抱歉,公司临时有点事,所以迟到了。”

接下来的环节,是记者提问,江俊驰回答问题。大部分的问题,都已经整理在风挽月给他的稿件之中,江二少爷应对起来没有任何困难。就算是少部分没有整理的问题,都问得非常温和,江俊驰也能够应付。

这时,一名二十多岁的男记者站起身提问,“江先生,你之前只说了康达人寿处理业务的程序,可是被保险人确实出车祸死了,他的家属也确实买了贵公司的保险,难道仅仅因为缺少一两份资料,就让家属得不到赔偿吗?众所周知,我们国家办理各种证明文件其实很困难,如果被保险人的家属把这些证明补齐的时候,已经过了索赔期限,又该怎么办呢?贵公司设定的这些门槛对于被保险人和受益人来说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

这个记者一连提了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很尖锐,江俊驰一下被问得有点懵。他来回翻阅稿件,愣是没有找到可以用来回答的资料。

江俊驰组织语言,想委婉地把这几个问题搪塞过去。

那名记者又说了:“江先生为什么还要不停翻阅资料?难道堂堂江氏集团的总裁在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还不能脱稿,需要稿件才能应对吗?”

语气相当讽刺,礼堂里顿时响起一阵嘘声。

江俊驰涨红了脸,可偏偏又不能对着记者发火。

正在此时,礼堂的大门轰然敞开,一道沉稳极富磁性的男中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谁说江氏集团的总裁需要稿件才能应对?”

“谁说江氏集团的总裁需要稿件才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