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2页)
一夜過後,外面已是一個銀裝素裹的天地。
南國少雪,江柍一見雪便雀躍不已,醒來之後連衣裳也未換,便提裙往外走,星垂「誒」了一聲,忙拿了斗篷,喚道:「公主,好歹披件衣裳,若是著涼該如何是好。」
江柍哪裡肯聽,走了幾步便小跑起來,只因她聽到院中似有舞劍之聲。
果然,她掀開氈簾,便見沈子梟正在一叢斑竹前舞劍。
他一襲水墨織印青松紋的長袍,半披髮,未戴冠,只用一根玉簪隨意束髮,額上勒著墨綠紗羅抹額,隨他舞劍的動作,綢絛飄逸於腦後,緞袖拂動如流雲。
他劍風一掃,數十棵茂竹便沙沙晃動起來,竹葉簌簌而落。
一時間,竹與雪均在他周圍狂舞紛飛,似是被他吸引,又似被他掌控,這個處於紛揚中心的人兒,卻渾然不覺自己早已與美景融為一體,劍鋒所指利落乾脆,快意瀟灑似暢雨狂墜。
沈子梟的劍法是這樣,卻又不只是這樣。
江柍看出了他跅弛不羈之下的殺伐和果決,那是一種隱忍的傲氣與堅韌,讓她想起嶙峋怪石縫隙里不懼疾風的勁草。
她緊抿了唇。
見他收住動作,她才揚起笑,拍手叫好:「好劍法!」
他聞聲轉臉看她,劍未收鞘,劍身銀光映於他冰冷銳意的雙眸。
可很快便暖了下來:「你醒了?」
他收回劍,問道。
江柍朝他飛奔而去,撲進他懷裡,猝不及防打了個哆嗦:「噫,你身上好涼。」
沈子梟便把她從身上扒開:「穿得這樣少,不怕凍著?」
低頭一看,腳上穿的是軟緞拖鞋,腳後跟還裸著呢。
江柍說:「我不冷。」
她雖是南國人,卻很是耐寒,仿佛天生應該嫁到這北地來似的。
沈子梟冷冷掃了眼拿著斗篷不敢上前的星垂,說道:「你怎麼當差的?主子胡鬧,你也不知規勸麼。」
星垂聞言便跪了下來,顫巍巍道:「請殿下恕罪。」
江柍忙說:「是我自己跑出來的,她追不上我。」
沈子梟擰眉道:「你簡直胡鬧。」
江柍便不耐煩了,甩袖轉身:「好啦,我回去就是了。」
沈子梟只覺她脾氣實在糟糕,根本不願再理她。
卻冷不丁想起夜間的夢,一時又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把劍隨手扔給鄭眾,跟在她身後進了殿內。
她去寢間,又要上床睡,他便也好性兒地也上了床,摟著她睡。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