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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梟頂了頂吃痛的舌頭,氣極笑了:「你是我的妻,怎能扯上占便宜?」
江柍抿抿櫻唇:「我不管,你若想親我,先答應我個條件。」
沈子梟頓了頓,問道:「何事?」
江柍揚了揚漂亮的下巴,眼眸亮晶晶地說:「你寫字條給我。」
他斂起眸中最後一抹欲色。
她對他的深沉恍若未覺,拉起他的手,走到偏殿。
偏殿是江柍看書習字的地方,她從筆架上拿來一根紫毫,又取出一張並蒂蓮花箋來,說道:「我要你立字為證,今生今世都要好好待我。」
沈子梟有些訝異,他看向她,見她神色期待,很是認真的模樣。
他定定看向她,問道:「你信這個?」
江柍自然是不信的。
太后自小便教導過她,所謂海誓山盟,唯有在說出口的那一刻是真心的,往後都不作數。
她亦知曉,他心裡並沒有她。
不過是顧念兩國關係,才做出親昵樣子來,好哄她聽話。
可只要他肯逢場作戲,她便能步步為營。
她裝出柔腸百結,眼眶裡泛起盈盈的水光:「我只是想有個安慰罷了。」
她幾欲垂淚,看著可憐。
他莫名想起那晚他潛入她的房間,無意撞見她夢中囈語連連喚母親的樣子。
到底是個小姑娘,舍親來到異國,縱是身份貴重,亦難免生出漂浮無依之感。
他能理解她。
他曾於異國艱難求生七年,孤苦無依之感,無人比他更能體會。
卻也僅是理解而已。
也罷,哄人雖是麻煩些,好在她生得溫香軟玉,能慰他歡愉,故而並不反感。
何況,她有那樣一雙令人不忍拒絕的眼眸。
他瞥了眼那花箋,又望了眼她垂而未落,如露珠兒般剔透的淚,終是提起了筆來。
寫幾個字,不過舉手之勞,哄她開心,也省得自個兒麻煩。
書畢,他將筆擱下,拿起花箋給她看。
江柍掃了一眼。
他寫行書,筆鋒舒展,風骨灑落
她破涕為笑。
眼眸流轉之間,又有小心思鼓鼓脹脹泛起來,她拿起他握筆的那隻手,掰開他的大拇指來,在她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他尚未得反應,她已將他的指尖摁在了那張花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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