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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翮抿了抿嘴,不死心地討價還價,「相公,那我可不可以不喝這個藥了啊,真的太苦了。」
說完,他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我現在已經很聰明了,真的。」
話音落,陽岑卻立馬拒絕,「讓你喝藥不是說你不聰明,我的寶寶是最聰明的,而且這個藥不是讓你變聰明,是讓你長大,咱們乖乖喝了它好不好?」
林翮這一個多月來已經受了很多苦了,如果現在放棄那之前的藥和治療都白費了,所以無論如何陽岑都不能依著他的性子來,只能放緩了語氣,和他打著商量:「那要不你乖乖喝藥,相公給你吃糖好不好?」
「不要了。」區區一顆糖,現在已經吸引不了林翮了。
「那喝冰水?」
「我也不要,什麼都不要,就是不想喝藥。」
林翮說完以後垂喪著頭,委屈得很。
見他這個樣子,陽岑實在不忍心再次拒絕了,只好先答應著,「好,等一會兒先問問大夫,如果他說不用喝了那咱就不喝了,但是這一碗已經煎好了,不喝就浪費了,還是喝了吧,好嗎?」
說完,將碗遞到了他嘴邊。
林翮的嘴角慢慢向下,說話間眼裡便充滿了淚水,他做出一副楚楚可憐樣,雙手捧著身前這個男人的臉,哭訴道:「相公,人
家真的不想喝了嘛,喝了一個多月了,身上都有藥味了。」
「哪兒有藥味,沒有啊。」陽岑聳聳鼻子嗅了嗅,認真地回答。
「真的有,」林翮把自己送了過去,讓兩個人挨得很近,「相公你聞聞,很濃很濃的藥味。」
陽岑不疑有他,用手按住林翮的頭,湊近人家的頸窩用力聞了聞。
「沒,沒有吧,我沒聞到誒。」
這話說的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有的,喝了這麼多藥都快把我醃入味兒了,我現在出點汗都是中藥味。」
林翮堅持說自己身上有藥味兒,說完以後索性直接趴在陽岑肩膀上,軟軟地撒嬌,還帶著點哭腔。
「相公,再喝藥我就不是你的香香寶寶了。」
驟然聽聞此語,陽岑虎軀一震,趕緊反手抱住懷裡嬌軟的小夫郎,溫柔安慰:「沒有沒有,你永遠都是相公的香香寶寶,別哭啊。」
林翮撇撇嘴,不開心地道:「相公,那我不想喝藥了,臭臭的。」
「好,不喝不喝,寶寶一點兒都不臭,香香的,別難過啊。」陽岑嘆了口氣,縱了他這次的小性子,結果林翮卻不鬆手,非得掛在自己身上,一副很需要安慰很需要抱抱的樣子。
陽岑輕輕拍著他,正想開口哄哄,突然院子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陽獵戶在家嗎?」
「有人來了,我去看看。」陽岑鬆手起身,摸了摸林翮肉肉的小臉,然後走過去打開院門,發現是黃姐兒,便問,「有什麼事嗎?」
黃姐兒站在外面沒有進來的打算,望著面前的人,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院內的林翮伸長了腦袋看他們在說什麼,卻被陽岑那高大的身材給擋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也聽不見。
沒多久,陽岑就和黃姐兒揮著手道別,關上院門回來了。
「你們說什麼呢?」林翮這會兒不委屈了,看起來倒是心急得很,開口就問。
陽岑沒有察覺到小狗狗的著急,隨意道:「她說她家園子裡的梨子熟了,忙不過來,請我去幫忙摘。」
「為什麼要請你啊,她家自己的工人呢?」林翮不開心,追問著,語氣酸溜溜的。
「可能是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吧,那人家叫到我了也不能拒絕吧。」陽岑故意這麼說,端起藥碗往屋裡走,沒注意到林翮跟在身後,直到他再次開口這才發現。
「為什麼就叫你一個人啊?你們剛才在門口說什麼呢,說那麼久?」
陽岑回頭,奇怪地盯著他,道:「真沒說什麼啊,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林翮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雙手環抱在胸前,跺了跺腳後用力道,「哼!哼!」
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只留下一個氣呼呼的後腦勺。
陽岑被凶得莫名其妙,只好上前去扒拉他的肩膀,結果還沒開口說話,對方就靈活地甩開了,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只當林翮是小孩兒脾氣犯了,而且現在也沒那麼多時間去管這些,得趕緊收拾好家裡,然後租車去醫館。
這次針灸的時候林翮一點兒也沒鬧脾氣,下了車直直地就往裡走,陽岑付了錢以後趕緊追進去,正好看見落下來的門帘,他連林翮的頭髮絲都沒瞧見。
坐在外面等候的陽岑愈發覺得心裡不安,林翮這樣子好像是生氣了,只是不知道他生的是哪門子氣?
都怪自己這些日子太緊張他的病了,都沒好好關注過他的情緒,半大的小孩兒最敏感了。
陽岑長長嘆了口氣,想著一會兒就不那麼早回去了,帶小狗狗在城裡轉悠轉悠,讓他開心開心。
未多時,老郎中掀開帘子走了出來,他趕緊上前去詢問:「大夫,我夫郎他怎麼樣了?」
「挺好的挺好的,」老郎中喜笑顏開,不住嘴地夸著,「他恢復得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啊,這次施針的時候也不哭不鬧,乖得很呢。」
聽完這話,陽岑歡喜極了,忙不迭地再次求證:「真的嗎,這,這太感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