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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過身去對著一個精壯小伙子說:「小馮兄弟,麻煩你帶幾個人守住這裡,別讓他跑了,明天早上一起帶去城裡。」
被叫到的男人叫馮瑞,是村里馮大的弟弟,馮大有一大片果園,收入還不錯,早年間把弟弟送到城裡的磁窯去當了學徒,他是在陽岑和林翮成親前不久才回來的。
馮瑞點點頭,十分講義氣地回:「陽大哥你放心吧,他絕對跑不了。」
安排好了以後陽岑挨個兒給村民們道了謝,這才抱著人離開那裡,王郎君也跟著一起走的。
到了家裡,他將人小心地放到床上,然後趕緊去燒熱水。
陽岑端著一盆熱水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王郎君剝光了林翮的衣服,嚇得條件反射似的轉身背對著。
「你幹嘛?」王郎君起身看見了他的懷疑舉動,好奇詢問。
「沒,沒事。」平復好後的陽岑端著水走過去,這才發現林翮身上多出了許多被抽打過的痕跡,應該是用柳條枝打的。
好不容易才養得白白淨淨的小狗狗,又被打得遍體鱗傷,他心裡跟被刀割了一般的疼,強忍住眼淚,坐在床邊幫他輕柔地擦拭著臉和上半身。
王郎君也看見了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實在不忍看下去,索性轉過了身去。
林翮有些醒過來的跡象,嘴裡迷迷糊糊地說著什麼,陽岑放下帕子俯身過去一聽,發現他在不停地喊:「岑哥,救我。」
這一句話讓陽岑鼻尖發酸,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他抬手擦了擦臉,拿起乾淨的帕子轉過身去準備幫他擦拭下半身,結果擦完前面把人翻過去以後卻看見了他的屁股被打得沒有一塊好地方,簡直可以用皮開肉綻來形容。
陽岑此刻又憤怒又後悔,他甚至開始責怪自己那天晚上非要試探林翮是不是深櫃,這才打開那本小說來到了這裡,如果不是自己存了那個心思,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將屁股上的血痕輕輕擦拭掉了一些過後,陽岑拿出藥膏來熟練地幫他上藥,然後準備給他換上乾淨的褲子,但卻被王郎君給攔住了。
「等一等,檢查一下那裡有沒有被打到。」
看這胡亂鞭打的樣子,柳條尖是很有可能打到其他地方去的。
陽岑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直到看見王郎君走過來掰開了林翮的腿,他這才慌亂地背過身去。
「你躲什麼?自己的媳婦兒又不是沒見過。」
王郎君滿不在乎地說完,接著便仔細地檢查起來。
果然如他所料,林翮臀瓣往下的位置也沒有能夠倖免,全是被柳條枝順帶抽打到的痕跡。屁股面上的傷痕雜亂不堪,輕輕掰開看一看,裡面也受傷了。
但是這傷痕看上去不太對勁,王郎君急忙招呼陽岑來看,「陽獵戶,這不對勁,你看他的這裡也有傷,看上去不像是用柳條枝打的。」
聞言,陽岑也顧不上什麼非禮勿視了,趕緊轉過身來看,果然連那裡也有傷。
「我估計是用棍子之類的東西狠狠捅了一下,不然柳條那麼細,抽打不出這樣的撕裂傷。」王郎君皺著眉說。
陽岑徹底愣住了,他抬起頭看著對面的王郎君,不敢相信的重複問著:「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第18章
陽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說他太心疼林翮的遭遇,不願意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如果他們來到這裡只是一場夢,那該多好啊。
陽岑眼眶濕潤,清理過傷口後拿著藥膏默不作聲地幫林翮上藥。
「岑哥,疼。」
床上趴著的人有了動靜,輕輕叫了一聲疼。
他便和王郎君急忙湊到床頭去,看見林翮眉心緊蹙,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林翮緩緩睜開了眼,卻茫然無神。
「小河你怎麼樣了?」
陽岑急忙詢問,可林翮卻過了很久才回應,「岑哥,我疼。」
慢慢地,他的眼睛聚了焦,看清了眼前的人,嚇得立馬改口,「相公,我好疼。」
陽岑知道他是因為王郎君在才突然改口叫自己相公,但此刻也不是顧及一個稱呼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是問清楚事情的原由。
「你怎麼會在吳郎君家裡?你是怎麼過去的還記得嗎?」
聽見這話,林翮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掙扎著要起來,卻被陽岑給按下了。
「你要什麼跟我說,我幫你拿。」
「我的食盒子,相公,我還沒去給你送飯,你肯定餓壞了吧。」
林翮說著,情不自禁地伸手摸著陽岑的臉,難過道:「你那麼累那麼辛苦,可我連送個飯都送不好,讓你餓肚子了。」
林翮是真心愧疚的,他覺得自己連這麼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
陽岑將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輕輕搖了搖頭,眼淚滑落到鼻尖上,匯聚成一小滴,然後掉落在被子上。
「怎麼哭了啊?」林翮頭一次見著他哭,連忙伸手去擦。
一旁的王郎君見林翮沒什麼大問題了,他們小兩口又情意綿綿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於是便說自己該走了。
「今日真是多謝你了,王郎君,我送送你。」
陽岑準備起身相送,但王郎君拒絕了,「不用,就幾步路,你好好照顧他吧,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