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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兩人便開始動手弄帳篷。
簡易地搭建在車旁,拿起厚重的被褥攤開,將取暖器、火爐等東西拿出來。
出門之前帶了強光手電筒跟用電池的檯燈,方便在漆黑的夜裡能夠看清楚。
他們並排坐著,還將食物一併擺好。
一整晚,紀燃都處於亢奮的狀態,跟藺臣川聊著過往,人、事、物以及彌補互相沒有對方殘缺的五年。
「剛跟你分手那會兒,我媽媽還給我介紹小男生來著,」紀燃單手將易拉罐的環扣下來,隨後仰頭就悶一口,「那時候我們還說要瞞著她,沒想到她其實早就知道。」
藺臣川平靜地問,「然後呢?」
「這個然後問的是什麼?小男生還是我媽媽怎麼知道的。」
「都想知道。」
紀燃很輕地笑了聲,把沒喝完的啤酒遞給藺臣川,「很冰,你喝一口。」
藺臣川接過,就著方才他喝過的位置也是抿了口。
「小男生。。。。我沒見,」紀燃當時滿心都是藺臣川,哪還有位置騰出來去認識的人,仰著頭注視著空中的如煙似霧的極光,又言,「至於陳女士知道我跟你談戀愛的事情,還是因為我倆在家裡接吻忘記鎖門。」
說到這裡忍不住又笑了笑。
那時候兩人都血氣方剛,腦子一熱就會出錯。
本來沒想著出櫃那麼早,在家裡偷偷摸摸的接吻就像是偷情一樣。
整得藺臣川跟個小三似的。
藺臣川問:「乾媽罵你了嗎?」
「哪能啊,」紀燃挑眉,「陳女士最疼我。」
「不過,比起被尊重、理解,我更希望她們罵我一頓,這樣子我不會那麼愧疚。」
有時候做錯事沒挨罵還會原諒,內心真的會十分的矛盾糾結。
分手沮喪的那段時間,陳女士一直在開導安慰他。
有次紀燃說自己做錯事,陳女士還很認真地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對的,只要你不傷天害理、觸犯法律、違背道德,喜歡男的到底錯在哪裡?媽媽不覺得你有錯,小燃,不一定世俗所能接受的就是真理,有時候站在自己的角度,你就是真理。」
那些慰藉的話一直記在他的心裡。
可惜世界上最親的人已經不在了。
藺臣川察覺到紀燃的情緒悲戚,伸手把人抱在懷裡,吻著對方的發頂。
「我會一直在的,不會辜負你,也不會不要你。」
「燃燃,我也疼你。」
紀燃嗓子哽咽,「好。」
極光下,相擁的兩人,是永恆封存的愛意。
彼此依偎著,共同仰望著一片星空,心漸漸地靠近、融合。
*
紀燃又一次的被藺臣川給喊醒。
昨晚兩人聊得很晚,回到車上睡覺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凌晨三點。
感覺才剛閉上眼睛就要起床。
「幾點了。。。。。」他揉著眼睛。
藺臣川早已穿戴整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