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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人又美又甜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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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他说着拜托掌柜的,&ldo;店中若是能将其修好,银钱多少都无所谓。&rdo;

掌柜的心中有自己的盘算,笑脸先应下了。

送走了程明棠,他又回柜台后,拿起半截玉簪对着光线细瞧,正瞧着,便听左侧楼梯上一阵脚步声,侧头看一眼,忙放下玉,在柜台后虾着腰站好。

那头楼梯上,方家大老爷方成规挺着个大肚子送人下楼,一笑起来,面上的横肉都堆起来,一条条褶皱里都写满了&ldo;谄媚&rdo;二字。

能教他摆出这幅模样的贵人,正是东疆总督,霍修。

一行人自楼梯而来,目光居高临下,那柜台上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谁的东西谁上心,霍总督当场没言语,直至上了马车,一手挑开车窗唤来心腹孟安居,言语冷冷的。

&ldo;寻个由头将那东西扣下来,再问问怎么回事。&rdo;

让寻个由头便是不准露了身份,孟安居得了吩咐,随即调转马头找人办事去了。

人回来的极快,马车还未回到霍宅,便听车窗外笃笃敲了两声。

霍修背靠在车壁上养神,闭着眼嗯了声。

孟安居方回话道:&ldo;事已办妥,簪子修好后便会有底下人去取。依那掌柜的所言,今日前来送簪子的应当是阮小姐的表哥程明棠,二人不知是何缘故起了争执,才无意中摔坏了簪子。&rdo;

马车中人闻言轻嗤了声,再不言语。

原道是他的女人和情郎表哥起了争执怒上心头,便拿他的东西撒气,好啊,当真是好极了!

这厢软轿轻摇,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晃晃悠悠停到了城东方氏玉器铺子前。

阮阮同方葶蕴一道进去寻了个工匠师傅,图纸递过去,师傅看过说没问题,这等工艺不过一晚上即可,随即又教她在旁边的玉石中挑选了一块看上去成色相似的。

心头大患解决了,阮阮浑身轻快不少。

料想今晚只要谎称忘了,再撒个娇,任霍修再是冷硬心肠百炼钢,也总抵不过她软玉温香绕指柔吧。

下半晌申时末,天边的太阳已经沉进了远处的山坳里,赤彤彤的光,仿佛烧着了半边天空。

阮阮算着霍宅的马车不久便要上门了,遂寻了借口同方葶蕴告辞。

回到兰庭院中,画春已备好了桃花羹等着,她喝了小半碗,半倚在软榻上单手撑腮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愁然等着&ldo;霍皇上&rdo;的&ldo;凤鸾春恩车&rdo;来接她。

从前她在话本上总是看到,宫里的娘娘们哪位要是得了皇上的召见,便是先将自己洗干净,全身光溜溜只拿被子一裹,坐着那象征荣宠的马车晃悠一整路,最后被人抬进屋送到皇上的被窝儿里。

阮阮想想自己,除了不用光溜溜裹被子那么羞耻,她和那些娘娘们其实挺像的,都是粘板上的肉,等着被人临幸。

但她吧,貌似还更可怜些,那些娘娘们至少有名有份的……

等待的时候她又止不住想,也不知道&ldo;霍皇上&rdo;的后宫里还有没有其他隐姓埋名的小姐们呢?

想想那时候霍修趁火打劫的熟练程度,阮阮严重怀疑他不是头回干那等勾当了。

东疆有多大,各州的美人数不胜数,而他常时一两个月也不会在邺城府邸待上几天,若说没有旁人,那不在邺城的时候他何以解忧呢?

她想着想着忽而嘁一声,得出个结论,狗男人花心大萝卜,呸!

暮色四合,廊檐下挂起了灯笼,阮阮在软榻上支的手腕子都酸了,&ldo;凤鸾春恩车&rdo;还没有动静,便不等了,招呼婢女进来伺候梳洗后,径直往床上就寝去了。

谁料人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画春挑开帐幔将她唤醒,说是还得去……

这时候已是夜半,阮家的下人几乎都歇下了,四下寂静间,便只见两个纤瘦的黑影在东侧门闪了下,随即没入到月色中不见了。

阮阮至霍宅时,霍修已沐浴更衣靠在床头上,隔着几步远便能闻到他身上的些许酒气,大约是霍修好容易回一趟邺城府邸,城中各路人马望风而动,纷纷请他赴宴去了吧。

他听闻阮阮进来的脚步声,低垂的眼睫向上一挑,狭长的眸子袅袅望过来,常时的凌厉不在,莫名还有些勾人,&ldo;过来。&rdo;

她身上披着件宽大的斗篷,行到木架旁取下来,其下尚且穿着寝衣,一头墨黑的长发也未及绾起,柔柔披散在背上,像是匹垂落的缎子。

&ldo;霍郎今日去了谁家赴宴呢?&rdo;

阮阮说着话,一手掀开了被子便往他怀里偎过去,凑近他身上轻嗅了嗅,除了酒气果然还闻到些所剩无几的胭脂香味。

她扬起脸,一张嘴撅起来颇不高兴,&ldo;怪道是今日为何这么晚,原来是霍郎身边另有美人作陪,那宴席间投怀送抱的佳人可有我美吗?&rdo;

霍修闻言瞥她一眼,嘴角弯了弯,&ldo;醋做的小东西!&rdo;

他靠在软枕上,抬起手掌在她披散的头发上抚了抚,目光审视落在她素净的脸上,忽地挑眉问:&ldo;今日为何没有梳妆?&rdo;

这个嘛……一来是因为她懒,而来当然是这样就不用带簪子了呗,但阮阮不敢直说。

她挪了挪身子上前些,纤手寻索到他发顶,轻柔取下了他的发冠,五指化成最温柔的梳子,一面划过他的发间,一面道:&ldo;霍郎从前不是也说过我素面朝天最好看嘛。&rdo;

她支起身子趴到他胸膛上,柔柔软软的一点负担,像是朵攀附着参天大树的菟丝花,红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下巴。

他是个重仪表的人,面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下颌处总归还有些瞧不见的细小胡茬儿,娇嫩的唇碰上去,略微粗糙的触感让她觉得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