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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乞丐做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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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徐果继续往前,屋门紧闭,轻轻一推,倒是开了,里头还算干净,虽也有些灰尘,但看得出主人走之前有精心收拾,再加一直门窗紧闭。

徐果走近一些,桌上的茶壶还是曾经她来时的样子,她将那壶盖轻轻揭开,里头是干涸的壶底,但又干净,应该是主人出发前有好好清洗。

像是想到些什么,徐果又认真的看了许多许多细节,所有的所有,让她察觉到,月娘的失踪,似乎便是在月娘的计划之中,她甚至觉得,月娘还念想着有一日自己还能回到这个小院,所以所有的事物,都是收拾的那般妥帖。这里不是被她遗弃的地方,而是她珍惜,爱护的,会回来的家。

徐果坐在那还算干净的椅子上,手在那桌沿旁轻轻擦拭,屋外的阳光照在那些尘土上,落叶上的脉络顺着那光,勾勒出一道道清亮的线条,徐果眯了眯眼,她又看了看屋子的四周,终是站起了身,离开小院。

回到徐府,徐果是从正大门入内的,也是蹊跷,那么多年来的侧门,如今却再也不能入了,她看着正大门上那个宏大的牌匾,响起方才春意在她耳边的念叨:“皇上有令,公子既已是侍郎,得走徐府正大门,若是再走偏门,便给您配个侍郎府。”

似乎所有事情在她下江南以后都不一样了,进府后,原本的一张张不算熟识的面孔候在走廊的两旁,徐果往前走,她们便顺势一个一个的行揖礼,拘谨,礼仪。

徐果回房后看春意要走,忙唤道:“春意。”

春意走过去,“公子累了吗?是喝些茶点还是洗漱一番先休息?”

徐果摇头,“我只是好奇,为何会这样?大家似乎都很怕我。”

春意解释,“不是怕,而是,您如今是徐侍郎,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府中上下,谁不想得到您的青睐。”

“怎不见她们对殿下这般?”

“公子您又不是不知晓,殿下的身份在府里是个秘密,而且,您和殿下不同,殿下是真的高不可攀,您……”

春意低低头,有些无奈,“您瞧着便好相处。”

“……”

徐果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最近她的性子总是被人说道,虽不至于嫌弃自己,但总觉得,有些麻烦,便是自己的性子造成的。

见徐果没说话,春意又道:“奴婢给公子去备壶茶,您先休息休息?”

徐果应:“好,去吧。”

晚些时间,吕野也来了徐府,竟也是从正大门入内的,此时徐果尽是迷惘,“你为何也从那门进了?”

吕野笑,“明日这牌匾也要换了,改成侍郎府。”

“……”

徐果迷惘,“我不懂。”

“母后与父皇有个约定,若是我们能很好的完成这次江南行的事宜,便让父皇给我们赐婚,而若是赐婚,你便需要府邸。”

“赐婚?”

徐果的嗓子干干的,也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因其他情绪。

吕野看她的表情,有些低落,“你不愿?”

又笑,“但不愿我也没法子,我的婚事,连我自己也做不了主。”

徐果觉得自己应是开心的,她走过去,拥住吕野,“野儿……”

吕野回抱着她,心里的忐忑感在这个拥抱里,倾泻而出,那样汹涌,泪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徐果的脖颈处,咽喉处有哽咽声,一下一下,落在徐果的耳朵里。

徐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知该怎么安慰,那是她生命中的最珍贵,如今便在自己怀里,她们要成婚了,为了利益,为了权谋,但,也有爱。

徐果知晓,如今的自己,便是另一个卫青,皇上需要臣子效忠,公主需要夫君辅佐,朝廷需要人才支持,所有的所有,已经注定了她必然走到如今的位置。

徐果要的太简单了,那份简单,即便最后也是与吕野长相厮守,但那份纯粹,在这个世道,本就是不被允许的,若她还是那个小乞丐,若她一无是处,那那份简单,便只是奢侈,甚至,连奢侈都不配。

拥抱着,念想着,许久,徐果才说:“我今日去了月娘那。”

“嗯,”

吕野猜得到她会做什么,但没问,总是让徐果心甘情愿的自己说出来。

“你们知道她去了哪里?是吗?”

是疑问,却又似乎肯定着心里的疑问。

吕野拥着她,没回答,其实她是不知晓的,但听说最近吕子淑像是发了疯,吕望与子淑的关系开始变得莫名,她便有了这个猜测。

两个人再没说话,原来,一动不动的拥抱,x口的温度也会变凉变冷,手心的温度在流失,许是累了,吕野退开了半步,她看着徐果,“徐郎……”

那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亦或是因为害怕。

徐果笑,“嗯,我在。”

千言万语,在心里流淌,“我在,野儿,我知道,你本没错,是我,将你也关进了一个叫善念的牢笼,我明知道那个牢笼外的人如狼似虎,却硬生生的将你也关了进去。你的四肢被我上了枷锁,你在挣扎,又不敢出去,怕牢笼里只剩下我,然后被那些人吃干抹净。”

最后一击

除了吕野的忐忑,没有人问徐果愿不愿意,她像被架在火堆上烘烤,原本不熟识的官员们都跑来恭喜她,侍郎府热闹非凡,她徐果,马上便要成为当朝驸马,未来女皇的夫君,无上荣耀。

只是有一日,终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吕子淑。

吕子淑进门的时候抬眼看了下牌匾,那刺目的金黄色让她不免闭了闭眼,回头,看到徐果已经站在厅里,她走过去,“本宫倒是不敢劳烦未来大驸马亲自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