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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臉色煞白,眼中全是驚慌失措:「不,讓我走吧!求求你了,沒……沒有時間了!」
蟲子搖搖頭,少年的掙扎對他來說不過是蜉蝣撼樹,他幾乎是半強迫地帶著對方走,激動之色浮於眼底:「你會喜歡的。」
沈柯是真的沒辦法,這個困難副本的玩家他一個都打不過,甚至還出了蟲子這種變態。
回不到車上,他這次的任務就算失敗了,畢竟副本的規則就是時間一到還沒上車,那就會被永遠留下,他不能主動打破這個規則。
他心中嘆息一聲:【如果完成不了手任務,會怎麼樣?】
系統:【轉正失敗,倒扣一千積分,繼續手任務,本遊戲是良心遊戲,鼓勵員工多多歷練。】
沈柯深感「未來可期」,他活著的時候沒體驗被壓榨的感覺,死後體驗拉滿。
他打開系統商城,目光停留在「百分七十命中目標」的匕上,正好一千積分。
反正負債已經很多了,也無所謂這一千,好歹隊友一場,就當送給蟲子的第一件禮物。
虛擬屏幕上屬於匕的圖標閃爍著淡淡的紅光,沈柯剛要確認,身旁的草叢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撥動。
那人來的突兀,連著衣服的黑色帽兜戴在頭上,慢吞吞地從草叢裡面走了出來,在月光下,他慘白的側臉只有冷漠。
黑衣人雙手插兜,保持著一個步調路過兩人,似乎什麼東西都引起不了他的興。
在即將和兩人擦肩而過地時候,他插兜的衣袖被另外淡粉色的兩根手指抓住了,少年雙眸中迸射出明亮的光,仿佛一朵瀕臨死亡的向日葵看見了最後一縷陽光,枯萎中夾雜著濃濃的希望與祈求。
「初六!」少年帶著哭腔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救救我!」
蟲子臉上的激動退卻,血色仿佛要溢出眼眶,他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你說什麼?」
少年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對著路過的黑衣人又喊了一聲:「救救我,求你了……」
蟲子瞳孔緊縮,一字一句地道:「你、在、求、他?」
他用力拽住少年,想讓少年回答,下個瞬間手卻被另外一隻手掌緊緊握住。
「鬆手。」初六停下腳步,漆黑的眸中依舊沒有情緒,另一隻手插兜,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蟲子慢慢轉動脖頸,發出咔嗒一聲,布滿血絲的眼珠陰森可怖。
兩人這麼對視,仿佛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一下子進入了極寒地獄。
沈柯用另外一隻自由的手死死抓住初六的衣擺,努力想往他那邊靠,輕咬住下唇,鼓起勇氣磕磕絆絆地開口:「你……你放開我,我討厭你!我要回車上!」
現在離公交車發動還有三分鐘。
少年情緒激動:「聽到沒有?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覺得你噁心,快點撒手!!!」
蟲子眼珠轉動,跟著重複地念了一遍:「我討厭你……」
血色在他身上涌動,無數血絲從蟲子的左手開始蔓延,避開了少年的手,一直延伸到了初六手上。
血絲宛如一條條遊走地毒蛇,從初六的手指一直騷擾到了手腕處,還想繼續向上爬的時候,被金光覆蓋,應聲而碎。
蟲子沒有理會被金光腐蝕的皮膚,他只是深深地看著沈柯,那目光叫人不寒而慄。片刻後,他低聲笑起來,鬆開了沈柯的手。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他說。
蟲子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後退幾步,徹底融入了夜色中。
等著人完全不見,沈柯宛如一隻泄了氣的小河豚,頓時沒了力氣。
他一緊張,就喜歡咬下唇,殷紅的唇瓣已經破了一個口子,被血色染的更加稠艷。
「謝謝你啊,我……」他欲措詞說些感謝的話,想了想嘴裡卻道不出什麼。
「痛嗎?」初六聲線沙啞冰涼,平淡的沒有絲毫起伏,掃了一眼少年被掐紅的手腕以及裸露在外面的傷痕。
「啊,不、不痛。」沈柯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立馬回應到。
初六定定站著,隨後丟了一瓶用玻璃瓶裝著的膏狀物體給他,也沒解釋,「174路公交車,你先走。」
「喔,好的。」沈柯暫時熄了想問的心思,將東西揣在休閒褲兜里,然後朝著174路公交車趕。
他沒想到初六這麼晚出現在這裡,居然是因為他是個路痴,幸虧他們離車站不遠,在他的帶路下,終於在最後一分鐘,登上了公交車。
由於他們是最後到的,理所當然迎來了所有玩家的矚目,沈柯有些拘謹站著,他掃了一眼車廂內,還沒找到枝枝在哪兒,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小柯!你沒事?!」枝枝看到少年臉的那一刻,震驚地站了起來。她的眼睛略微有點泛紅,看模樣是哭過了。
沈柯點點頭:「我運氣比較好……」
「那你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
沈柯身上確實有些皮外傷,看起來嚇人,實際不嚴重,他回答:「沒有。」
兩人隔了兩米,只有月光能讓他們看清楚彼此的大致模樣,至於受不受傷也看不見,枝枝就沒追問,她現在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經過了第一個車站——星月畫廊,玩家們的分組已經很明確了,大部分玩家已經兩兩坐在一起,枝枝和白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