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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奴婢多嘴。」
蘇明樟想從她面上找到什麼貓膩,結果只看到她嘴角殘留了一點點桂花糖糕的碎末。
他伸手抹去,道:「桂花糖糕,你先前提過,你現在吃進肚去,卻還來跟我擺臉色?你往日不是這樣不識好歹的。」
「是相爺特地讓程風買的桂花糖糕?」
蘇明樟語氣微涼,「程風哪件事不是我的吩咐?」
江蘊被他指腹蹭過的嘴角有些麻麻的,她怕嘴角嘴邊還有,便拿帕子在兩邊嘴角又都仔細擦了擦。
蘇明樟說她不識好歹。
她不是不識好歹,恰恰相反,她怕極了自己太過不識好歹。
她突然想,如果那袋是如意糕就好了,又或者真的只是程風隨意買的,可偏偏蘇明樟又要告訴她是他的吩咐。
她與青姝聊完後,原本想好的一切又被這一句打亂。
蘇明樟何必將一個影子的話放在心上,他既喜歡看她吃如意糕,那她吃就好了,何必買什麼桂花糖糕哄她?
江蘊覺得煩得很,聽得越多,想的越多就越是容易心煩,心煩就容易心悸頭暈。
她直接將腦子裡的東西統統清空出去,換上一副笑臉,道:「是,多謝相爺記掛,那桂花糖糕極好吃,相爺要什麼時候休息,奴婢再伺候。」
然後她轉頭出去,「我去與青姝姑娘說一聲,晚上不宿在她那裡了,與她改日再聊。」
說罷,她匆匆開溜。
那頭的青姝在廊上等著江蘊,聽了江蘊的話後,道:「唉,咱們當奴婢的,自然還是主子的喜樂放在位,相爺不樂意你來我處,那你就陪著他唄,誰讓他小榻子都給你搬來,可見心病之重,橫豎有些事情,你自己心中有分寸就是了。」
江蘊點頭,於是是夜,她還是如往常一般睡著小榻,但前幾日那樣嗜睡,今兒確是怎麼也睡不著。
大抵是白日睡多了?
然一想到白日是如何睡的,她就翻了個身,把被子一拉蓋過頭頂,更加睡不著……
***
相府。
蘇明樟一行人才走一日,夜裡,江晗又發作起來。
她聽說前些日子,江蘊身子大不如前,時常吃不下飯,又會心悸頭暈,這便是那藥的早期之效,想著她就離臥床不起不遠了,可結果她倒好,卡著點出去了。
那蘇相也不知是腦子有何問題,要帶一個整日這不適那不適的病人出遠門,別是他自己腦子也有病。
江晗眼裡,全世界都有點病。
「她走了,這藥斷了,時間長了後,這藥在她體內被慢慢稀釋,若是待她養好了身子再回來,我豈不是又要重來過?!」
她發著脾氣,七蘭跪在她身前道:「夫人息怒,那賤人此次隨蘇相出去,最多也就一月左右的時間,那藥我們已經下了一月,便是要養好身子,起碼也要半年之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