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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冬,”
宁若言低低地叫,温冬刚站起身又坐回床边。
“昨天的事,就当它没发生过,好吗?”
“到这个时候,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温冬的语气里有了怒意。
宁若言垂下了眼睫,认真地说:“我们昨天喝了酒,醉得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温冬被他的话气得想骂人,又想大笑,他扳着宁若言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盯着他的眼睛说:“若言,不要自欺欺人。你心里清楚,我们昨天是喝了酒,但我们没有喝醉。我们一直都很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
这时,门铃响了,传来客房服务员的声音:“早上好,客房服务!”
温冬吻了他一下,站起身离开。客房服务员进来,蹑手蹑脚地打扫着房间。
换下抛在地上那带血的枕头套,看着趴在床上的宁若言,客房服务员鼓足勇气轻声地问:“先生,被单要换吗?”
“不用!”
整张脸都深埋在枕头里的宁若言闷声回答。
以为他病得不能起身,客房服务员好心地说:“先生,我们酒店有医务室的。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
还是同样冰冷的两个字,客房服务员悄悄离去。
他不知道,宁若言窝在枕下的双手,已经握成拳。
后来的日子里,宁若言除了谈判或是讨论文件,不再和温冬有任何交流,偶尔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冷冽刺人的。温冬几次要和他说话,他都冷冷地转身就走,留下温冬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几天后,接到美方客户的正式通知:项目暂停,何时重新启动待定。
虽然是意料之中,温冬还是难掩失望。
在返京的班机上,温冬一直沉默着,脸上又是那副如小学生般无辜而又失望的表情。
宁若言对他这副嘴脸毫无抵抗能力,忍不住安慰道:“温冬,其实你不必太往心里去。项目中途夭折,有多方面的原因,不全是律师的责任。再说,现在停了并不说明永远不开,说不定哪天,客户又会要求重新再谈。”
看温冬面无表情的听着,仍是沉默不语,宁若言只好继续说下去,“虽然这是你参与的第一个项目,我也知道这对一个新律师的意义,但你还有机会,下一个案子也许就是你谈成的第一个项目……”
冠冕堂皇的话,继续地无意义地说着。
“你话还真密。”
温冬冷着脸说道:“可惜没一句说到点子上。”
“你什么意思?”
温冬的不识好歹令宁若言有些不悦。
“我的意思是,你的话真的很密集,密集的张嘴就是一阵枪林弹雨。可惜枪法太差,没一发子弹打中要害。”
温冬一把抓住宁若言的手臂,把他拉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真的以为我那么在意这个项目?”
“你不在意吗?”
宁若言动着肩膀,想甩掉温冬的手,反而被抓得更紧了。
那个有着小学生般纯真表情的温冬不见了,现在的温冬,一脸的嚣张与气愤,还是那个强势逼人的温冬。
“我当然在意项目的成败,但我更在意……”
“别说了!”
宁若言慌乱地打断温冬,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敢看他。
温冬扫视了一下满舱的乘客,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对宁若言的钳制。
到了北京,从机场停车场开出车子,宁若言专心驾车一言不发。
“若言,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温冬语气和缓地说。
“我送你回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