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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校里不讓打架鬥毆,但出了校門,誰都不想惹上麻煩。實驗中學像個兔子窩,好學生不屑於搭理她,學習一般的學生性格溫吞,能忍則忍,汪晨莉愈發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她喜歡你。」印寒說。
明月鋒的表情頓時像吃了個蒼蠅,咽一口唾沫,佯裝冷靜地錘一下印寒的肩膀:「開什麼玩笑,我都沒見過她。」
第33章謠言四起
「上學期咱們打羽毛球的時候,她托我給你遞情書。」印寒說,「我沒給你,撕掉扔進垃圾桶了。」
「那她為什麼在校門口蹲我?」明月鋒問。
「可能以為你知道她的心意,來找你當面表白吧。」印寒說。
「……救命。」明月鋒煩惱地捏捏鼻樑,「她是覺得我肯定會答應嗎?」
「她是汪晨莉。」印寒說。
在許多學生眼裡,汪晨莉意味著打手,跟她關係好些,便能幫忙擺平所有問題。汪晨莉被捧得飄飄然,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勢要像小說里那些女主一樣,勇敢追求大名鼎鼎的校草明月鋒。要是明月鋒不答應,她自有其他手段逼迫校草。
「快打鈴了,課間說。」明月鋒推著印寒踏進十九班,俞倩正站在講台上看早讀。
明月鋒懶得打報告,走到座位旁,拿出作業本,分門別類地交給相應課代表,打開語文書跟早讀。第一節語文課,俞倩上課水平不高,照本宣科地念,念得人昏昏欲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明月鋒右手支著腦袋,眼睛半闔,差點栽進書里。課堂死氣沉沉,俞倩開始點名找人回答問題,她不愛叫女生,偏愛叫男生,十九班為數不多的五名男生,除去印寒和明月鋒,僅剩三名。王石磊第四次被叫起來回答問題,整個人散發著生無可戀的氣息。
明月鋒無聊地打個哈欠,印寒戳戳他後背,遞來一張紙條。明月鋒展開紙條,上面寫著【汪不止給了你一張情書,大約三四張,我都撕了。】
【撕就撕了吧,給我我也不看。】明月鋒寫【我好睏,明明昨晚睡得挺早。】
印寒回復紙條【我也困,去寺廟聽經都沒這麼困。】
明月鋒忍下笑容,將紙條團起來,塞進桌斗。
下課鈴響,明月鋒看著俞倩離開教室的背影,將腦袋埋進肘窩,閉上眼睛假寐兩三分鐘,反倒睡不著覺。他支起身子,瞧見王岳揚站在前門左顧右盼。
「鋒鋒!」王岳揚揮手。
明月鋒拉著後桌的印寒走向王岳揚,高興地說:「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們怎麼樣。」王岳揚說,「你們班主任有刁難你們嗎?」
「她不敢。」明月鋒說,「你呢,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你不在,我好孤獨。」王岳揚扭來扭去,像一條肥碩的豆蟲。
「多日不見,你愈發變態了。」明月鋒笑罵。
「嗚嗚嗚我特地來找你們分享八卦,你還嫌棄我。」王岳揚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低聲說,「我聽說平行班有人追鋒鋒,好像是個大姐大?」
「你這不是鮮八卦,寒寒剛才告訴我了。」明月鋒說,「安啦,我才不會答應。」
「我這不是怕你被搶去做壓寨夫君。」王岳揚捶一下明月鋒的肩膀,「不識好人心。」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被搶。」明月鋒說。
印寒看著兩人鬧來鬧去,眼神沉穩,眸光內斂。他儘量隱藏情緒,表面像好兄弟一樣對待明月鋒,然而眼珠一動不動,過分專注的視線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明天月考,我要複習。」明月鋒說。
「文理科分開排名吧?」王岳揚問。
「應該是。」明月鋒說。
揮別了王岳揚,明月鋒並未把汪晨莉當一回事,他認真複習、認真考試,成績下來排名年級第四,印寒慣例年級第一。俞倩端著卷子站在講台上,憋屈地請印寒上台念作文。
印寒寫議論文一把好手,引經據典,推理流暢,是其他學生拍馬也追不上的水平。他站在講台上,拿起卷子,聲音冷淡、吐字清晰地讀,讀完,面無表情地下台回座位。
「印寒寫得不錯,請大家向他學習。」俞倩草草誇讚,轉向下一個話題。
明月鋒暗暗翻個白眼,低頭訂正錯題。下課鈴聲響起,王石磊戳了明月鋒一下,示意他進一步說話。
「怎麼?」明月鋒問。
「我聽到一個謠言,平行班都傳瘋了。」王石磊神神秘秘地說,「你們倆知道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明月鋒說,「什麼謠言?」
「就是,有人說,」他聲音低不可聞,湊到明月鋒耳邊,用氣聲說,「年級第一是變態,喜歡男的。」
「誰說的?」明月鋒皺起眉頭,不見了笑模樣,嚴肅的表情有些懾人。
「不知道,平行班那些人說的。」王石磊說,「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別被……盯上了。」
「你讓我防著印寒?」明月鋒一把薅住王石磊的後脖頸,和他咬耳朵,「你幫我問問誰傳出來的,我非要把他打到半身不遂。」
印寒上廁所回來,就看到明月鋒和王石磊講悄悄話的親密畫面,他幾乎控制不住心中陡然竄起的火氣,踩著沉重的步子路過明月鋒。王石磊騰地跳起來,跑回座位,留下明月鋒一個人神色複雜。